大楼门口的下客区人来人往,正是早晨上班的高峰时间。
崔越站在大厦楼下的星巴克旁边,问了句身后的下属,几点了。
玻璃大门开开合合,门口的几个保安指挥着不停泊下又开走的车辆。崔越和梁恒波说好了九点半在大堂见面,但是九点二十六了,那位北京来的监工还没有到。
人影儿都没有。
九点半了。
崔越在电梯里,客气地给梁恒波打了一通电话。
“梁总,路上堵车吧,看您还没到。对,今天是首轮需求调研,不好让客户等……对,其实没什么事,我们能处理好……不着急,您继续睡,哈哈哈,上海不比北京,不能对客户迟到,呵呵,我先挂了。”
挂了手机,崔越的下属小声地嘟囔:“还是北京来的,做事拎不清。”
崔越的脸上同样浮现出一种轻蔑的表情。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领带,说:“勿晓得,不来最好。”
崔越团队到达会议室,宋方霓和其他部门的人已经到了,她抬头看了他们的人一眼,放下手里不停玩着的笔。
他没来。
梁恒波对崔越讲电话的时候,正洗完澡出来,随手把手机放在台面。
他在科讯的上海事业部的大厦十四层的员工健身房,今天一大早来工作,刚刚跑完步。
在网上读完玛氏新闻,梁恒波就授意助理买了几大科技类自媒体和投资的头条号推广,将gft-tech被取消中标资格这条新闻,推到今天的热点。
与此同时,梁恒波中断了与公司的会晤,并放出点风声,重新思考对鲍萍公司的出价。
虽然人不在京,他依旧旁听着视频周会。
等到了晚上,梁恒波和崔越见了面。
崔越简单汇报了今天的工作进展,话音一转:“您见过那个女经理吧,真是难对付。”
崔越在客户这条线上跑到四十多岁,离了两次婚,是人精当中的人精。
他不说任何具体业务内容,就说宋方霓:“……一股外企人的毛病,预算决定话语权,还爱拿鼻孔里看人,带的团队的人各个跋扈。但是我听说她的男朋友是欧阳,x行的欧阳文。”
顿了一下,崔越又说:“长得还行,但是太瘦,皮肤也黑。听她名字叫宋方霓,这名字带个霓,啧啧,有点土气。”
梁恒波却顺口接句:“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这名字土?”
崔越稍微愣了一下:“梁总认识她?”目光中带有几分若有所思和探究。
梁恒波说:“和她不熟,但是,我读书时,和她现在的男友欧阳聊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