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无意,朱梨花听得心一颤,愣了一秒,脸上还是一脸嫌弃:“那你可快点,我想回房间躺会儿了。”
“好嘞,快了,我再搭个脉。”
一顿不正规的检查后,沉乾心满意足,转头就跟猴子似的把头挨过去蹭明硝的肩膀,动作行云流水,看着早就变成了习惯。
明硝余光瞥到朱梨花一瞬间平静的眼神,手指动了动,还是没把人拉开,明目张胆地把这份亲近接下了。
“成了吧?我能回房了吗?”朱梨花假装没注意,掸了掸袖子
沉乾摇头:“还不行,刚吃过饭呢,消消食儿。”
“这烦人劲儿,你可真够磨人的。”朱梨花边抱怨,还是站起来走了几圈。
收拾完碗筷,明硝进去洗澡,沉乾翻了翻朱梨花的新药开始研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朱梨花把视线投到他身上,沉默地看了好一会儿。
她想现在可真好,除了她施加在两个儿子身上的压力之外,他们家已经没有什么能绊住她的大傻儿子了。傻儿子没有硝硝聪明,不聪明也不精明,是实实在在一步一脚印地走到今天这位置的,有多苦她也都看在眼里。
“妈,年前咱再去趟医院吧,我陪您好好看看。咱做个全面检查?”
朱梨花收回眼神,又走了一圈,点头:“那行吧。”
“好了,妈去躺会儿。”
“好嘞,我扶您。”
朱梨花一口回绝:“看得见,我自己走。”
沉乾把视线从几瓶药上挪回来,看着他妈走回去,心里有只大狗在跳:“您走,我看着。”
这么一步一步到房间,虽说也是有记忆加成,可沉乾就是满足,他抹了一把眼睛,他是真想他妈有生之年能看他一眼,不是靠手摸,是靠眼睛从上到下看得清清楚楚。
……
“儿子,真解决了吧?”朱梨花走到门边上,扶着门没回头,突然问了一句。
她问的是那杂志的事儿。
沉乾一顿,随即笑了笑:“解决了,您放心。”
朱梨花傲娇得不行:“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烦的你。”
“行了,睡觉吧。”
“哎妈,您把我床单洗了啊,我睡什么?”沉乾往外看,玻璃罩那儿挂着的不就是他大一号能盖住一张半床的床单吗。
朱梨花还扶着门框,这回没吭声。
沉乾又问了一句。
他用招财的狗头保证,他是一点试探的心思都没存,可就是突然天降鸿运了……
朱梨花好像这才听明白,慢慢开口:“跟你弟弟凑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