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构上,它和我见过的、专门为大学社区设计的、用来做礼拜的其他学校的附属教
堂没有什么区别。与众不同的是,这所教堂的北墙上挂着别开生面的壁画。我们进
来时,加里&iddot;阿里亚诺请我注意的正是这幅壁画。
&ldo;这儿有值得我们追求的东西。&rdo;他说。
从远处看,这幅壁画相当普通:夏季的一日,耶稣站在辽阔草原的中央,用五
饼二鱼宴请众人。
可是我对这幅壁画并不感兴趣。
&ldo;色彩挺可爱。&rdo;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加里&iddot;阿里亚诺说,&ldo;走近一点,好好看看。&rdo;走近壁画,便感到它散射出一
种预示世界末日的强烈辉光。画的一角,黑色的暴风、乌云正在威胁吞噬着一望无
垠的蓝色的天空。围绕耶稣的众人脚下的土地龟裂一片,他们朝上帝挥舞着拳头,
试图挣扎着冲出这个痛苦的世界。
&ldo;这正好反映出我此刻的世界观。&rdo;我说。
&ldo;我知道你会喜欢它的。&rdo;我们走出教堂时,加里&iddot;阿里业诺冷冷地对我说道。
12
莎莉的葬礼仪式定于星期一下午举行,这天恰巧是大休假日的第一天。
政府管理部门在25年前就采用了这种休假制度,因为大学自杀率是全国范围
内最高的,学生们至今仍称这一个礼拜为&ldo;死亡之周&rdo;。从星期五晚上与加里&iddot;阿
里亚诺会面后步行回家,到星期一的早上这段日子里,我简直要累垮了。我都记不
清自己干了多少事情:安排乐师,挑选摆放在棺材上的小花枝,安置大学附属教堂
提供的高脚紫铜花瓶,和密柯谈论葬礼仪式的膳食安排。
但正是由于异常忙碌,我才没有时间再去思念莎莉。
做任何事情都比回想起伊萨克&iddot;莱文要强。我始终无法理解这个事实:
那个炎热无比、星光闪烁时漫长的夏季里,我和莎莉梦寐以求、倾心仰慕的那
个才华横溢的男子竟是一个杀人凶手。注视着门厅镜中我的形象,我看见了一张自
己常见的同一副面孔。我感觉到,圣巴托罗缪惨案又活灵活现地出现了。绝望之中,
我抓起体育用包来到玛吉健身房。圣诞节前,我和莎莉锻炼过的健身房里仍在举办
健美操教学训练班。房子里莎莉的身影无处不在:
她全神贯注的脸庞,汗水晶莹结实光润的无懈可击的身躯。锻炼到一半,我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