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馆,一切安宁悠静。宾客们将于一个半小时之后抵达这里,我是提前来这帮忙
的。
今天早上我最先听到希尔达&iddot;麦科特的声音,&ldo;乔安娜,看在朋友份上,我想
请你帮个忙。本来我们已经邀请到了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让她协助我检查宴会设
席的情况。可是刚才她打来电话,说她患了流感。虽然这儿所有的一切都由专门人
员掌管,但你知道,即使是专门人员,也时不时需要有人给予暗示指点。你见过尼
古拉&iddot;普桑的作品吗?17世纪的法国画家?&rdo;&ldo;没有,&rdo;我说,&ldo;我想我没有见
过。&rdo;&ldo;哟,你应该看看,&rdo;她说,&ldo;他是最伟大的古典主义绘画奠基人。他的座
右铭是:我不忽略任何细节。谈到因为莎莉&iddot;洛弗的慷慨无私而专门为她举办庆祝
会,我想我们应该仿效普桑。今晚早点来,好吗?协助我使一切达到尽善尽美的境
界。她毕竟为城里的艺术界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她应该得到一个成功的庆祝会。&rdo;
今天晚上看到了美术馆,我立即想到了尼古拉&iddot;普桑。&ldo;我不忽略任何细节&rdo;‐‐
一切完美无缺。美术馆门前,一排写有莎莉名字的横幅依然悬挂在柱廊上。不过,
现在的横幅下面,又缀满了一串串心形装饰物,十分新颖别致,富有时代风格。接
待厅里正在演奏拉威尔的弦乐四重奏乐曲,周围摆饰的陶瓷花瓶里玫瑰盛开,暗香
扑鼻,使人联想起充满馥郁芬芳的六月。
希尔达&iddot;麦科特从茶厅里出来迎接我,她终于找到了企盼已久的古典风格的晚
礼服:一件中国风格的镶有金线的紧身红绸旗袍,从颈脖到脚踝装饰着一排别致的
盘花纽扣,耳朵上则吊着一副及肩乳白色玉质耳环。她以微笑接受了我对她服饰的
赞美。
&ldo;这是一位朋友送的,&rdo;她说,&ldo;他是一位在中国工作的传教士,然而却是一
个唯美主义者。&rdo;&ldo;我看得出来。&rdo;我说。
她听到我的赞美之辞,满脸绯红。我感到非常诧异,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ldo;你看上去很漂亮,乔安娜。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你脸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好,
晚礼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你嘴上的口红又与银灰色的头发相得益彰,十分富有活
力。年过40的妇女应该选择适合自己的颜色,柔和的淡色已经不再适合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