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做的再好,即便是把心掏出来给波波,也无法让他相信这个是原装原版,他总不能强买强卖把自己硬塞给李波试用几个月吧,人家又不稀罕。
&ldo;大关先生昨天回国,发脾气了……&rdo;助理嚅嗫着说。
关昱礼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问:&ldo;家里怎么样?&rdo;
&ldo;关太太昨天确定了家宴就在大宅摆,关家是除夕宴,太太那边表亲就是初一夜宴。&rdo;
除了父亲去世后的几年,他妈在美国没回来,年夜饭摆的比较简单以外,父母双亲两边的家人每年都是以关家为中心,两家上下三代人热闹程度不言而喻。
这又让他想到李波,在清冷的地下室,一个人过年。
不过李涛这会应该已经到了,虽然那小子没有自己招人喜欢(?),至少能陪波波过新年。
夜里将近一点半到家,关家大宅仍灯火通明。关家传统,在大年三十这一天开始,就不熄灯,一直到初八之后。
麻将室里酣战正浓,听声响,起码摆了三桌。
关昱礼换好鞋往里走了没几步,关邵杰从楼上下来,关昱礼怀疑他在部队是不是跟军犬一起训练。
&ldo;你去哪儿了?&rdo;关邵杰面色不善,&ldo;母亲担心了整整两天。&rdo;
&ldo;哦。&rdo;关昱礼不咸不淡的说:&ldo;我妈睡了?&rdo;
岂料关邵杰说:&ldo;没,见不着你她睡不着。&rdo;
关昱礼:&ldo;……&rdo;
关太太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ldo;阿礼回了么?进来吧。&rdo;
关昱礼只有硬着头皮进了母亲的房间。
关太太的房间开着两盏壁灯,醇厚的檀香味中夹着一股清幽的梅花香,窗子开着半扇,夜风卷动窗帘,绿釉梅瓶中一支腊梅装点素洁窗台。
关太太席地坐在矮几边,左手挂着一串小叶紫檀手串,关老先生去世的那几年,关太太佛珠不离手,已经盘出了温润的包浆。
大半夜的坐在矮几边盘手串,变相的暗示了老太太心神不宁。
&ldo;妈,怎么还不睡?&rdo;关昱礼在桌对面坐下来。
&ldo;睡不着。&rdo;关太太瞪了眼儿子,嗔道:&ldo;你们一个个的不让我省心。&rdo;
母子之间讲话没什么忌讳,老太太埋怨他不懂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但老太太指责儿子却从来不会迁怒旁人,这次的&ldo;一个个&rdo;就有点让人费解了。
流氓本质是什么?诚然是关键时刻拉人垫背,死道友也不能死贫道。
&ldo;怎么了?大过年的,&rdo;谈笑风生间,轻松把矛头引开,&ldo;谁惹您不高兴了?&rdo;
老太太又没老糊涂,明知道儿子尿性,却没点明,看来真是有谁让她伤脑筋了。
&ldo;我先问你,芹峥跟你是不是断了?&rdo;
关昱礼坦然道:&ldo;您要认为我跟他在一起过,那就是断了,强扭的瓜不甜。&rdo;
老太太&ldo;哦&rdo;了一声,眼神也不像是到嘴的媳妇落跑了那么失望,再看向关昱礼时,眼中带着某种厌恶。
这种眼神关昱礼很熟悉,她受到的教育让她对于看不上眼的事物,通常都是眼不见为净,不会说什么,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她的底线,她也不会正面交涉,因为在她看来,那是贬低了自己的身份。
但她会不自禁流露出轻蔑的眼神,更甚者,就是厌恶了。
&ldo;邵杰……&rdo;老太太缓缓开口,吐出的名字却让关昱礼大吃一惊,关邵杰不是号称天下第一孝子么,对母亲唯命是从,怎么着!一把年纪了才迎来迟来的叛逆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