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示?还要怎么明示?难不成,你认为是我放进去的?”西王母神色一凛,不怒自威,这小小道仙不仅不伏法认罪,反倒质疑起她来。。。
“小仙确实不知,这青鸟羽毛究竟是如何跑进这紫檀香盒里的。。。还请娘娘明察。”
眼见婉露一脸正直,貌似着实是不知情,西王母收敛了怒气。她一发怒,这千里昆仑便会狂风呼号雨雪漫天,眼下一众仙家正下山归回自家洞府,势必会造成不便。
“你天宫里,可是豢有青鸟?”西王母耐着性子相问,她深觉此事,可能与走失的云华有关。
经此一点拨,婉露将才想起紫微宫里那只司晨的青鸟,忙回禀道:“不瞒娘娘,千余年前,忽有一只断翅的青鸟栖落于天帝寝宫内的一株榆钱树,每逢辰时便会啼鸣,将才留聘天宫作为司晨官。”
没错了,因着神寿漫漫,时常陷于昏睡,两千年前,才至于收留了那不怎么上道,迟迟修炼不成人形的愚笨青鸾作为她瑶台的司晨鸟,取名云华。平日里帮衬着云裳,衔食投喂,看护兽苑,或者于她花厅笨拙起舞,双翼扑出的风,摇动珠帘,清脆悦耳,那是她爱极了的声音。
而云华,也正是千年前走失的,遣了云裳去寻也未曾寻回,只是没想到,竟流落到了天宫。。。更没想到,竟被歹人,绞断了一只翅膀。。。
左右不过一只青鸟,断了翅膀也再不能飞了,就留在他天宫养老也是不错。。。思及此,西王母不打算再多做追究,慵懒地轻挥衣袖:“你退下吧。”
“婉露告辞。”不知这将将还兴师问罪的王母怎得突然一下又无心追究了,但她对这其中内情并不感兴趣,如今已日上三竿,也不知那狐帝可真的会在山脚等她。。。
白钰早早便在山脚处候着了,只是目送一行又一行的仙人们离去,仍是不见婉露的踪影。难不成。。。早就走了?不会的,婉露是守诺之人,断不会无端爽约,莫非。。。被西王母借故扣留了?也不会啊,西王母虽面似小气,但实则是胸怀坦荡之人,绝不会徒生事端。。。
几番相疑不得头绪,就连孟阙唤他都未曾闻见。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哦,是孟兄啊,”白钰将才回神,解释道,“在等两位仙子,南袖同婉露都要去青丘探望南烟仙子,约好在此相候,却迟迟不见人影。”
原本是没计划南袖的,只是今早南泽突然将南袖托付于他,这南烟同自家侄儿白宣成了亲,他便也跟这镇南府沾亲带故了,自然是不好推辞,只得应承了下来。
“那我陪你一起等她们吧,刚巧,我也好久没去青丘了,想念你那儿一众妖娆美艳的女狐仙啊~”孟阙意有所指,毕竟纠缠白钰的一众女仙都是他替他打发走的。
“有孟兄同行,自是再好不过了。”这话绝对出自真心,原本就不知该如何应付南袖,想来有孟阙在,就好办多了。
言语间,只远远得见那两位仙子,正款款踏云而来。
第二十章
南袖终于褪去了那身粗俗不堪的黑布衫,摇身换上了平素里甚是偏爱的绯红纱裙,更衬得肤白若雪,青丝如幕,夺人心魄。
孟阙不着痕迹地瞟向白钰,只见白钰抬首相望,眉目含笑,一副神而往之的模样。。。经过几番对比观察,是,他承认,这朱雀的确是长得还不错,但也不至于这般迷恋吧。。。?
哎,想不通啊。。。
两位仙子盈盈落身,婉露上前两步,拱手赔礼,言辞恳切:“劳累二位上神久等,是婉露的不是,还请见谅!”
“仙子不必多礼。”白钰温声道。
“不是,你这个变态老色龙怎么也在啊?”一见孟阙,南袖便开始咋呼。
“我同狐帝交情甚笃,时常做客青丘,怎么?南袖仙子有意见?”孟阙抱胸,好整以暇眯着她。
南袖正要发作,白钰忙隔开两人,打着圆场:“此去青丘,山高路远,我们还是赶快启程吧。”
“哼,婉露,我们走!”南袖不想见着那杀千刀的色魔孟阙,拽起婉露的衣袖便腾身御风率先前行,见状,两位仙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摇头一笑,旋即紧步跟上。
“今晨,你怎得被西王母叫去训话了?”南袖突然想起,询问道。
“说来奇怪。。。”婉露柳眉轻蹙,困惑道,“我送西王母的寿礼中,居然夹杂了一根青鸟的羽毛,我估摸着,应该是紫微宫里那只青鸟掉落的。。。”
“怎得那般巧,刚好掉进你礼盒里?”南袖不信。
“是啊,事有蹊跷,但是西王母也没说什么,似是不想追究此事。”西王母傲睨万物,区区小事,不至上心倒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