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罚借太乙神雷劈了半天,虽然神雷正气浩荡,将魔氛邪气荡除了不少,可是这一众媚惑魔女的妖娆妩媚却不减反增,并没有丝毫退避之意。靡靡艳曲回荡不断,更加上了女子呻吟,娇柔喘息,更是绕指柔一般的纠缠人心,叫人浮想联翩,满眼春光。
出尘见他费劲了力气却收效甚微,仿佛有些暗自气恼,忽然掩面一笑,道:“三哥哥快别费力气了。你虽然掌管天罚道理,破妄除邪,只是这些骷髅脓血对咱们来说毫无功用,是对面那一干损骨桥的妖人邪念所化。他们三毒已深,咱们又还没有将道体炼到大乘,自然没有祖父用天威除邪时的威力了。此刻对着些骷髅妖骨,你这般苦工只怕是没有老七的神火来的立竿见影些。既然是一群枯骨,就该化归尘土,也合天理。老七,将神鸦都放出来吧!怎么这个时候还学会藏拙了呢?”
焚火一听,顿时来了兴致,道一声:“好!”
他顶上三花忽然大放光亮,有五色毫光照耀冲空,托住了一个乌金流光,有神鸦火纹的乌金宝葫芦,被他拿在了手中。这只葫芦是他年幼时随阁主拜访东极神土,机缘巧合之下所得的一株先天灵根,内蕴先天丙丁之气,充盈完满,一直用神祭炼,直到他修行有成之后,便遨游天际,采集太阳真火,有用东极焚火天道传承的七道秘咒加持,同这乌金葫芦内的先天丙丁之气烧炼交融,用了千年功夫从中孕育出来三只金乌神鸦。此后又用这三只金乌神鸦反哺祭炼这乌金葫芦,在其内生出太阳道理,成了神鸦火纹,把乌金葫芦炼成了神鸦居所,便成了这一个乌金神鸦火葫芦。如今这宝葫芦内蕴太阳之气,阳刚至极。一经放出,有金乌神鸦带起太阳真火,漫天飞舞,烧炼邪祟,所到之处妖邪辟易,万恶不生,皆要被太阳真火烧成飞灰。
他将乌金神鸦葫芦的盖子揭了,双手用诀加持,镇住在自己胸前,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大喝一声:“疾!”
只见从神鸦葫芦之中发出一道金光,那三只三足神鸦带着无尽太阳神气漫天飞舞,腾空烧灼,在那魔女曼妙轻舞的一片群魔乱舞之中,烧起一片云霞,化成一片火光熊熊。顿时众人之外火光冲天,热浪汹涌呼啸,排山倒海。然而无数曼妙魔女,在这焚天灼地的熊熊太阳真火当中,浑然不顾浑身血肉肌肤在这神火烧灼炙烤之下变色融化,从肢体掉落,仍旧轻歌曼舞,反而更加妖娆,做出种种妩媚神态,真是十分妖娆,生出万分邪异。
真是一番地狱景色,恐怖风貌:一个个身上挂着焦烂腐肉的骷髅焦尸,在火光冲天之中翩翩舞动,各做媚态,任由火舌攀附,灼烧骨肉。终于烧的只剩具具骷髅骨架,俱被烧的黑褐如炭,升起浓烟,更有些已经烧的关节尽断,肢体残缺,却仍见他们忘我起舞,做出种种姿态,只叫人觉得恐怖惊骇。
此情此景,任谁见了只怕都要感叹一声,原来所谓什么芙蓉帐暖,春宵一刻的鬼话,什么温柔乡里,牡丹花下的妄语,看破了皮相迷惑,听穿了软语温存,剩下的也不过是这样一片起舞骷髅,故作姿态的恶心景象罢了。若真是不能守住本心,真的顺遂了欲望,随着一道沉沦,最终也不过是欲火之中一具共同起舞的骷髅罢了。
好在有焚火用心催持太阳神火,发生极阳,正气旺盛,这些伤心害命的刮骨钢刀终于扛不住太阳神火烧炼,彻底化成灰烬,俱都灰飞烟灭了。
焚火见自己功成,道一声:“收!”将神鸦真火收回神鸦葫芦之中,这一出魔女乱舞的情欲迷障终于破除了。
然而焚火才听了出尘指点,破去了群魔乱舞的魔女枯骨,还不等兄弟几个稍稍喘息,忽然在这阴风大阵之中,局势突变,一时之间妖风更胜,魔障邪雾陡升四起,顿时众人眼前又是一暗,仿佛被一块黑幕遮住,纵然阴风黑云早被无性用混元罡风荡魔神扇破去,再无功用,兄弟七人却又不能看清眼前景况。
阴魂一见,暗道一声不好,又赶紧将手上招魂幡用力摇起,用一道惨绿神光将众人全部护住当中;招魂幡上定魂铃铃响不断,道道玄光自上震荡发出,又在惨绿神光之外升起了一道神奇屏障,将众人圈在其中。
原来他见四周邪雾升起,化作了魔障迷乱,遮掩了阵中光景,留心凭自己慧眼往外张望,看出暗中有阵阵鬼气在这阴风大阵之中盘旋缭绕,知道是要再生变数。他见到这下既然来了鬼气纷扰,猜想该是要应了归墟尊前言,是自己破阵之时来到。于是前瞻先机,先下手为强,将定魂铃和招魂幡双双催动,先借着这两件宝物威能将所有人护住了,以防不测,更能静观其变。
纷乱魔障邪雾之中,赫然有无数鬼魅穿梭,邪影横行,往来纠缠,十分诡谲。周围四方鬼叫连连,充耳不绝,搅扰众人心神。众人忽然感觉周遭一冷,从周围魔障之中,好似有无数鬼手,纷乱缠绕,错综缭乱,黑压压一片来取兄弟众人。所幸有阴魂早早将招魂幡和定魂铃双双祭起,护住了当场众人。幸好他非常警觉,早用神通安定幽冥之气,镇压鬼魂邪祟。如今纵然这鬼手难缠,瞧上去乌泱泱一片,十分唬人,却也因他警醒,早有动作,反叫那一片鬼手不能生出任何功用。众人才想松一口气,不料妖雾之中又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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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邪雾之中又有数道影子闪动,好似数个僵硬人形,在这鬼雾邪瘴之中,飞行往来,偶尔传出几声凌厉刺耳的诡异尖叫,传进去了阴魂耳朵之中。阴魂听见,眸中一凝,忽然骂道:“这一群伤天害理,泯灭天良的畜生!”
焚火同他两个离得最近,将他这一声咒骂听得清楚,知道是给他听出来了这邪异尖叫的底细,忙去问他其中的关窍。
阴魂见焚火来问,将心神稍稍安定,深吸一口气,道:“你可还记得当日在义父那里所见的青面尸傀么?”
“自然记得。可是当时义父也说过这青面尸傀随着幽冥岛销声匿迹许久,纵然在棺冢地宫之中现形,却终归不到幽冥宗二次出世的时候。哥哥此时提起,莫不是这损骨桥竟也和那上古左道鳌首有了首尾,也将青面尸傀这种邪物炼成了吗?”焚火闻言,只觉得十分惊异,心中忽然一紧,突然紧张,匆忙向阴魂问道。
阴魂轻轻摇头,道:“原是我还没有说明白。之所以将那青面尸傀提起,不过是想让你有个比较。这青面尸傀草菅人命,已是阴损至极,十分恶毒。可是外面这一群一比,竟都过犹不及了!”
说到此处,只看阴魂又是一股火气直烧天灵,竟然一时之间有些失声,说不出话。
焚火见知道自己这个六哥哥向来是个谦卑自持的好性子,甚少发火。如今见他被气的浑身抖似筛糠,想必外面一群妖物已经犯了他那所掌的北极阴魂天道的忌讳了。只是他因为得了归墟尊前言,虽然这次登岛需要他们仔细应付,却也知道有惊无险,也正是因此,他一时之间又抑制不住自己好奇之心,想要瞧瞧那魔障邪雾之中究竟是个什么光景。于是悄悄将慧眼往外照了过去。他触目所及,只见数个肤色铁青,铜皮铁骨的铁尸飞僵,身上被种种邪气裹缠,在魔瘴之中来往穿梭,圆睁着双眼,虎视眈眈盯着众人,只等暗中操控之人一声令下,便要一拥而上,来同七人纠缠为难。
焚火正在暗自惊讶这道魔孤岛竟然也用这飞僵尸傀的法子之时,听见阴魂开口同众人解释道:“我方才借着慧眼仔细分辨,外面这一群大都是些数百年的铁尸飞僵,俱都是由活人生炼而成,受九幽冥火烧炼骨肉,烧成一副铜皮铁骨,寻常法宝难取分毫好处。加之这飞僵原本就是活人生炼,受尽折磨,死后又被密咒牵制,三魂七魄被禁锢在天灵之中,不得轮回,更备受折磨,如此数百多年下来,早早养成了滔天的怨气。这怨气又被用邪法祭炼,生出了护体魔障,寻常法子只怕不能破去。果然二祖父说的不差,我也借着这个机会,要在兄弟们眼前张扬一番了。”
说完,阴魂一边又把自己慧眼往外面看去,一边左手连点,放出七道金光符箓,护住众人圈子,使圈外飞僵一时之间不能近前。
焚火先头听了阴魂说话,还在思忖又什么法子可以帮忙,忽然见阴魂布置停当,又来听他说话:“老七,我只怕还要请你助我一臂之力。烦你将太阳之气放出,来镇住这七道金光符箓,替我护住了众人。我要施展大法,需要专心一致,不能分心护持大家,还是要你的阳刚正气相助才行。”
阴魂说完,又叫众人用神护住了自身,各自待在各自神火圈中,等他破阵。待焚火从乌金神鸦葫芦中将太阳神气放将出来加持住了金光符箓,瞬间一道炽明照样的庄严金光,将众人圈在当中。外面的铜皮铁尸们被这太阳神气制住,不能上前,便只在金光之外徘徊。
此时暗处的损骨桥一脉见飞僵为太阳之气和金光所克制,不能近前,便又施展魔法,搅弄风云:忽然阵中血腥之气大盛,鬼怪乱叫,不绝于耳。忽然又有许多影子从阴风大阵身处飞出,那铜尸铁尸之外,又多了许多恶臭飞僵,遍体腐肉,恶血乱流。正是要千年积恶,用种种邪毒淬炼,更要用人血炼养才能炼成的数具血尸飞僵被放了出来。与此同时,圈外地煞阴风肆虐,化作各种鬼刀阴兵,拥住了地煞阴气,同飞僵怨煞鬼气一同围攻过来。
阴魂得了焚火助力,能专心用功对阵破局,不必分心去护住众人。他安下心神,先用了一道神气加持住了招魂幡和定魂铃,将七道符箓镇住;而后将顶上三花一现,一阵神气冲空,浩浩正气,托住了一面尺宽铜镜:正面八卦环刻藏正理,宝镜灵光驱邪魔;背面真言宝赞诉清静,神箓符篆镇乾坤。正是阴魂性命相修,仗以辟邪除害的八卦辟魔神光镜。此镜一出,一道炽烈白光从镜面当中照射而出,纯阳中正,驱散恶瘴,丝毫不弱于焚火所放的太阳之气。他将宝镜御使,使神光更甚,凝练不散,从头顶往圈外的飞僵身上照了出去。
这炽烈白光大约十分克制那些飞僵邪物。铜尸铁尸被它照到便要即刻烧灼生烟,顷刻化成飞灰;千年血尸,虽能运动迅速过于铜尸铁尸,能稍稍避过白光过处,也免不得有一个两个被神光擦到,也要当下被生生炼去部分躯体。暗处操纵飞僵的损骨桥弟子见他此刻放出的这一道白光极克这些僵尸邪物,他们一个不觉之间竟平白叫那些飞僵损失许多,生了些忌惮之心,一时间竟乱了阵脚。
忽然又见阴魂一个纵身,借着焚火一道神火圈子护住自身,跳出圈外,喝到:“二哥哥,快用定风宝诀助我!”
无性听了他召唤,忙在心中默祝,将定风诀在左手上捻住,又将右手中混元罡风荡魔神扇望着阴魂一扇,一道神力安定,绕住阴魂。如此一来,即便阵中地煞阴风呼啸,如狂风肆虐,有白浪掀天之势,他在这阴风当中往来却也如在无人之境一般畅通无阻。加上有焚火的太阳真火圈子相护,便更加不惧有什么暗招偷袭,会损伤自身。
阴魂做全了种种准备,没了桎梏掣肘,终于能专心致志,大显身手,如他自己所言,在兄弟们面前张扬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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