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伸手摸了下,尴尬的转身往外走。“既然你没什么事,我便放心了,早些歇息吧。”
江清月笑着应和:“是,都听太太的。”
钱氏出了门,还不甘心,转身问门外的问秋,“你家姑娘是不是一直在房内,不曾起夜过?”
问秋茫然的点点头。“姑娘今日乏得紧,早早便睡了。”
钱氏瞪眼邹嬷嬷,风风火火的出了院门。她一回屋,便回身踹一脚邹嬷嬷。
“你给我想清楚,你看见的人到底是谁?”
邹妈妈捂着肚子委屈道:“奴婢也不确定。当时天黑,奴婢从茅房出来之后,恍惚好像看见两个黑影从前面那条路跑过。”
“没用的东西!事关重大,你给我仔细想清楚?”
邹嬷嬷仔细想了想,又摇头,“外面天那样黑,奴婢实在是辨不清什么人。许是两个过路的和尚也未可知。太太,您为何怀疑是江姑娘?”
钱氏眯起眼,一屁股坐在榻上。她会怀疑江清月,是因先前调查崔嬷嬷死因时,偶然打听到崔嬷嬷死前竟见过江清月。说是送行,但谁知江清月是不是真的去送行。虽然钱氏明知道江清月与崔嬷嬷似乎没什么关系,但她心底总是忍不住怀疑江清月。“我总觉得这丫头不简单,该防着。”
“不过既然江姑娘都不曾离开过院子,必定不是她。那院门上着锁,由三姑娘身边的亲信拿着,必定没问题。”邹嬷嬷回道。
“此刻也不用你说,才刚已经证实她在屋里。”
钱氏已然消了对江清月的怀疑之心,但药王殿那个破眼的窗纸始终令她介怀。先前去的时候她没注意,后来发现那块儿破个洞,她心里便有所忌讳。到底是有人偷窥到她了,还是那窗纸原本就破个洞?
钱氏心里莫名的不安,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她决定明日提前回府。
次日,宁开远听说这事儿,跑到钱氏跟前来闹。“我不回去!”
“这是为何?”
宁开远皱眉不悦道:“平日在家读书,没个长辈真心教导鼓励我,苦闷得很。江伯父却不一样,平易和蔼,最懂我心,每每与我谈心,便让我受益匪浅。这三月我才见得幸他一面,你就要走。我不管,我要留在这,好容易有个更疼我的人。”
“你胡沁什么,我不疼你,你爹不疼你?”钱氏急道。
“您是疼我,但这是不一样的。父亲?他就算了,那次看见我不是把我骂得狗血喷头,嫌我这学不好那学不好的。说实话,他被调任去了福建,我还真松了口气呢。”宁开远把心里话通通倒出来。
“你!”
钱氏深吸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邹嬷嬷赶紧过来搀扶,劝宁五爷别再气二太太。
宁婉蓉听说消息,也跟江清月一起赶过来。“母亲,我也不走,我的经文才刚开始绣呢。献给老祖宗的东西岂能半途而废。”
“你们,唉!”钱氏无奈地叹口气。
“我瞧太太精神不大好,三姑娘,您不如让太太先回府歇息。咱们尽快赶制好,再回去?”江清月建议道。
宁婉蓉点头,觉得在理,就建议母亲这样。宁开霁附和,也同意妹妹的办法,反正他想多留一会儿。
钱氏不同意,放心不下她们:“绝不行!”
姐弟俩便哀求钱氏,磨叽好一会儿。
江清月看眼邹嬷嬷,建议道:“太太若不放心五爷和三姑娘,大可以多留些人照应她们。邹嬷嬷是太太跟前的老人,深受太太信用,想必五爷和三姑娘是不会忤逆她的劝告,对不对?”
宁婉蓉赶紧点头,宁开霁也点头。
钱氏无奈,只得留下亲信邹嬷嬷等人照看俩孩子,她则先行回府。
钱氏一走,江清月才恍然敲了下脑袋,告知宁婉蓉:“差点忘了和你说,章嬷嬷今儿个一早便腹痛不止,我便让她先行回去了。才刚倒是忘记告知太太了,这可怎生好。”
“多大点事儿,哪用麻烦她。”宁婉蓉随口叹一句,也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