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个屁,合着本少爷不是镖局里的人?”
阮少游淡淡望着,“我倒是想看看,劫镖是个什么阵仗。”
“……那你照顾好自己。”
嵇宜安微偏头,小六与他目光交汇间,大喊:“众兄弟一起!”
霎那,镖队阵势一变,镖师齐齐冲了上去,众人呐喊着厮杀在一处,然而高处冷箭飞咻而过,镖师们虽然早有防备,双拳难敌四手。
沈老二已经往后退去,身边十余土匪围了上来。他主意打得好,嵇宜安武功虽高,却寡不敌众,只要让他分身乏术,劫镖走人自然不是难事。
“呆葫芦,”阮少游错身间手中转扇,拍了拍嵇宜安胸膛,“不如擒贼先擒王。”
他转腕甩出飞爪,长索一抽,爪尖骤然抓上沈老二左肩,嵌进肉里。
“啊——”沈老二吃痛惨叫,却摆脱不得,袍裾翻飞间,阮少游借着一身好轻功,脚踩匪贼肩头而过,趁势拉近。
扇缘出利刃,锋芒毕露。
“少游!”
嵇宜安心中担忧一咬牙,左右挽花间上步点剑,马步一挑与十余匪贼打了起来,誓要直破重围。
“以命护镖!”
“众兄弟冲啊——”
战局一下子打响开去,众人皆战得如火如荼,吴老七早得沈老二授意趁机开箱,訇然,货箱从车上摔落,果真是白花花的银子散乱一地。
舞着刀剑打架的匪贼们个个眼都直了,几个拦着镖师,几个收拢银子装箱去。
阮少游正缠斗间,瞧见这副局面眯起眼。他将飞爪收回手中,转扇一式迎风穿袖,挎拳砸头去,大刀近身来,他又拧腰打向下颔,一个纵步轻功上树,扇底转出飞针。
沈老二忙转刀打下飞针,手指着阮少游怒吼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打架都打得花里胡哨!”
嵇宜安闻言一剑划过匪贼的喉间,趁着间隙,抬眸看阮少游,只见他脚腕勾着树。
“嘿——”阮少游吊在树上,朝他扬了扬手。“呆葫芦,学着点。”
十七岁的少年郎,意气风发,傻不啦叽。
沈老二飞身大刀砍去,阮少游又腾起轻功,脚尖点过树枝,直奔嵇宜安而来。
嵇宜安猛然抬手攥住他手腕,错身间阮少游一个空翻,鞋底利刃划过持剑而来的匪寇胸膛,狠踢一脚踹开,他矫健落下,与嵇宜安抵背相战。
一时之间,围着的十几人都莫敢近身。
“看起来不是一般土匪,”阮少游懒散贴着他臀,眉毛一挑,“银子让给他们,失镖的责任我来扛。”
“不行,我们走镖最重要的就是护住雇主的货物,镖绝不能丢。”
嵇宜安回答的语气坚定万分。
阮少游话一噎,匪寇又冲了上来,他飞身甩扇与他们缠斗一块,嵇宜安踏步前刺去,牢牢守住后方。
阮少游看有几个混在土匪里的人身手,分明经过极为有素的训练,包括那个沈老二。
以小见大,管中窥豹,真正要劫镖的绝不是青云寨里的匪寇。
一旁,几个匪寇抱起那箱银子就往山林里跑,嵇宜安要追上去,却被阮少游攥住了手腕。
众人还要再冲上去,全被阮少游拦了下来,不许他们再追。他神色坚定,淡淡看向山林间。
“别追了,让他们一箱银子。”
“少掌柜你疯了吧,说什么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