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蛋、肉、菜往桌上一搁,着手开始处理食材。
秋澄光七点钟下班回家,屁股后面跟着夏榈檐。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来,似乎正准备说些什么,归于璞却猝不及防地撞进她们即将开始的谈话中。两人皆是一怔。
“你,你在煮饭?”秋澄光看了眼他身上的围裙。
“嗯,你来帮我看看这个要不要削皮。”他指了指厨房,又朝夏榈檐指了一下,“你出去玩了一天?”
“是啊。”
“不用写作业吗?——你为什么一脸愧疚?”
夏榈檐一怔,秋澄光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归于璞:“哇,你还会解读微表情?”
“一点点,刚学的。”
“我没有愧疚啊。”夏榈檐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不安地玩着手中的表。
归于璞正欲将她看仔细点,却被秋澄光推着走进了厨房:“饿死了,今晚你煮什么啊?”
“我煮饭!——榈檐,等等说!”
趁着他们不注意,夏榈檐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后重重地舒了口气。走到书桌前坐下,在日记本上写道:「完蛋了,表哥自从办完那个案子之后,对我越管越严,跟当爹的一样。」
「今天任谨松送我回来,结果在公交站牵了手被澄光姐姐看见了。虽然她没问什么吧,可我总觉得心里好慌。」
「这任谨松一看就不是高中生了,虽然他也才大一,可要是让他们知道,他们一定得跳起来吧!」
「尤其是表哥现在这样的状态。OMG!」
夏榈檐盖上日记本,叹了口气。
她和任谨松的相遇实属有些微妙,那是在她被邱远坑了差点被拖累的当儿认识的他;后来国庆去苏菁焰家玩,又遇见他刚放假回来,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回家之后就聊上了。
刚才和秋澄光一起走回来的路上,她没敢告诉她。她也拿不准她会是什么反应,但一想到要将这件事说出口,她就觉得有千万根别针夹在嘴上。
当然,更不能跟表哥讲了。夏榈檐完全想象得出来归于璞听说这个消息之后的表情:一脸便秘,眉头紧皱,眼神犀利,伸出手来捉住她——Gameover。
想到这儿,她兀自翻了个白眼。
任谨松发了条短信过来询问情况,夏榈檐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他们就回家路上秋澄光的一言不发聊了一会儿,正当任谨松想说说接下来怎么办时,夏榈檐听见门口有人敲门。
她走过去,看见秋澄光在门外,说道:“你表哥打你电话在通话,他本来要上来叫你去吃饭,我说我来。——你,在跟谁讲话?”
夏榈檐不说话,暗地里小指一伸,将电话挂断了。她看着秋澄光,哀求道:“你等等就给他说,我在给苏菁焰打电话。”
“骗他啊?”
“就帮我这一次嘛!——你不会没骗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