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嫣也紧张,看来她的身体记得驭马的兴奋感,却对驭术记得不是很牢,有好几次险些跌落山涧,又被她的本能救了回来。
又一次差点撞上大树时,一只手拽过缰绳,帮她停下了马车。
一名圆脸锦衣卫翩然落于驭位旁,瞥崇嫣一眼,见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忙挪开眼,耳根子不禁红透了。
崇嫣见过他,是刚刚被魏凌迟叫走的陈颂,粗眉圆脸,长得很是讨喜。
他将手里的包袱递给弱柳:“让你家主子进去换衣吧。”
“谢陈大人。”
崇嫣接过衣裳,钻进车厢里。
马车又动起来,这一次行得十分稳,弱柳欲对陈颂行礼,陈颂忙摆手道不敢当。
弱柳担忧问:“陈大人突然折返,可会受魏大人责骂?”
“不会,”陈颂轻松地挥挥手,后意识到自己否定得太轻易,忙咳嗽几声描补:“我们大人领着羌人俘虏进宫去了,他不会知道我折返帮二位姑娘。”
他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只要二位姑娘不说,我不说,大人不知道,我就不会挨罚了。”
他哪里会挨骂,就是他家大人让他来的,还让他装作擅自折返的样子。
“你们魏大人还会羌语吗?”崇嫣换好衣裳,探问。
陈颂的声音很是轻松:“大人靠着西北的军功擢升上来的,跟那群羌人打,会羌语也正常,我就是那时候认识大人的,羌语我也会啊!”
“我们大人说了什么羌语?”
“就是……”
很轻松的一句问话,仿佛聊天一般,却让车厢内的崇嫣浑身一凛,忙止住话:魏凌迟阴晴不定,冷酷又恶劣,与之对比,陈颂偷偷折返,在她们困难时出手相帮。
雪中送炭,很难不让人卸下心防啊。
“姑娘?”她许久未语,车帘外陈颂唤一声。
幸好隔着一道帘子,陈颂看不见她此时有些发白的面色,崇嫣忽然意识到,魏凌迟当着她面肆无忌惮地说羌语,是笃定她听不懂。
她确实听不懂,可是她记下来了,连同左呼缇王对她说的每一句羌语都记下来了。
她确实想找人问一问那几句羌语的意思,可这个人不能是陈颂,陈颂是魏凌迟的人。
她太冒失了,崇嫣有些懊恼,她不该做先问话的那一个,可话都到了嘴边,再说不记得,太刻意了。
“……我头有点痛,记不清了,那句羌语好像是……”崇嫣装作思索地摁着额头,挑了句左呼缇王说过的羌语说了出来。
“敢问陈大人,这句羌语是何意?”
陈颂:“……”
“……大人?”
“……鄙人也不知道呢。”
‘让你怀上我的子嗣一定会让姜少娴痛苦吧。’
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