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睿一声不响的任凭她抱怨,离出门前在拿不拿惟帽的纠结中,被汤元重重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瞪着眼睛大怒,“你敢大晚上让我戴上这劳什子试试,看我不吃了你。”凶狠的露出牙齿,在他的左侧脸颊下磨了磨,表示这部分肉的硬度还是可以接受的,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味道也不难吃,下次就往这边下口。
赵元睿目露凶光,阴测测的说道,“你确定还要继续出去。”就刚才那么点时间,哪里够,想着来日方长,才放过她,现在她就给他来这么一下,他不觉得自己有足够的体贴,能在这方面继续让步。
汤元能屈能伸,风头看的准准的,伸手擦掉脸上的水渍,谄媚的笑道,“好了嘛,不闹了行不行。”
这到底是谁在胡闹,赵元睿不跟她一般见识,但也听了她的话,再也没提什么惟帽。
才只刚迈出门槛,汤元就着急的往外张望,从三楼的丽水居望出去,正好可以瞧见街上影影绰绰的灯火,行人小贩叫卖说话声,此起彼伏。
汤元大呼幸好,看这情景还是赶得急的,安下心来,也就不火烧火燎的干着急。
汤元这边正被赵元睿抱下楼梯,院子中安静的放着一把精致推椅,比在云中的不知要高档多少倍,扶手靠背坐处都铺上了软绵的垫子,精工细作,暗纹金线缠枝在一起,堂皇的很。
费统领站在楼梯左手边,康先生就站在他的旁边,有手下低声跟他耳语了几句。
康先生本在一旁安静的站着,那人走后,费统领就正对他意味不明的笑。
康先生抬眼憋了他一下,示意他有话快说,费统领做了个手势,让他稍安勿躁,眼见着前头侍卫都出了侧门,抬头四顾,隐觉暗卫们都已经占好了位,这才上前走至康先生的身后,状似无意的低声开了口。
“这里有人寻你的紧。”
“谁?”康先生直视前方,只见唇微微抖动,若不是费自扬位置站的巧,再加上过人的耳力,别人压根别想听到一字半句。
“右手边头一间,住着个夫人,神智昏迷,病入膏肓,家中子弟千里迢迢追踪你而来。”
“有些本事,我现在的行踪他们还能追踪到,什么来头。”
“京城远谢御史家的,夫人出身江南名门,跟开远侯府连着亲,估计是那边透露的消息。前两年谢御史病故,现在夫人又得了这个病。”费自扬脸上一阵唏嘘。
“你跟我说这个事什么意思?”康先生现在身不由己,跟赵元睿连着,他哪是能给人自主看病的。
费自扬自知此事甚为难,透露这个消息的就是林赟,这小子到哪里都有熟人,尽给他找麻烦,知道这事瞒不住,讪讪一笑道,“林赟认识这人,从夫人那边算,还连着姑表亲。所以……”
“我不可能给她去看的,你知道我的行踪连着……若是有什么问题,这问题不能出在我身上。”康先生虽很不解费自扬作为武门首席弟子为什么会放弃云中而给赵元睿卖命一辈子,但是鉴于他人品确实还算不错,也不卖关子,实话实说。
“我知道,你后面连着人多,怎么会让你冒这个险,反正林赟已经做了主意,端看他们怎么办,我只是知会你一声。”
康先生嗖的一下转过身来,满脸的不可思议,“你不会是想……”不会就这么让人乱来吧。
费自扬在黑灯瞎火中暗翻了个白眼,但出于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得不解释,“你觉得我是这么没分寸的人,他做他们的,我就照我的职责办事,成不成功就看他们自己。”
康先生心里一想,也是,怎么说人家在宫中混的日子要比他长上不少,看样子还要继续混下去,他确实是担心多余。反正只要主子开口,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反对。
汤元一路被赵元睿推着走,吸引的哪是一点半点显眼的目光,那绝对是火辣辣的,哪怕周围明显有费自扬这等高大勇猛的侍卫用杀人的眼光扫射着路人,也阻挡不了人家偷偷摸摸的好奇心。
更有商人摸样的人悍不畏死的闯过来,想打听着推椅是怎么制的,还没靠近汤元五步远就被就近的侍卫扔了出去。
来来回回这么几下,人群自动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路,只在很远的地方明目张胆的观望,汤元无所谓,赵元睿不在乎,费自扬他们也不好找这些人的晦气,人数太多想找也无力。
沿街叫卖的货担,都让汤元看了个仔细,也许是刚来的时候,看过几眼,远远的看着还好,走近一看实在粗糙,汤元都没兴趣就近询问,也许是惦念着那家好吃的小店。两人行走在这条街上,速度到是不慢,很快的汤元就闻到了那股香味,飘香千里,店里灯火通明,往里望去,坐了大半的客人,对于这个早过了饭点不知道多少时辰的吃食店,这生意已经好的算的上火爆了。
汤元在门口不急着进去,眼睛直视着当场烹饪着美食的师傅,不时瞄向铺成在案上圆圆胖胖的小团子,跟前世的汤圆一般无二,汤元指着那小团子问道,“师傅这叫什么呀。”
得亏汤元不认识字,这家店只在外面标了两个大字,陈记,挂在墙上好几块木牌子,其中一块清清楚楚的写着,汤圆,三文钱一碗。
赵元睿进店时就瞄见了,低头看向那团子,又看看热气腾腾圆滚滚浮在汤水上的,心里琢磨,这是她早就知道这是什么冲着来的,还是跟这团子真当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