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岩转头看她,“我可以不迁怒他,你乖乖跟我回去。”苏清宁垂眸,咬紧牙齿,不能回去。“萧岩。”乔楚南直接喊他的名字,说明兄弟情义到此尽了。很久很久以后乔楚南想起这天的事都没法想清楚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可能在那个时候就是热血冲顶,头脑发热。“苏清宁不能跟你走,她……”乔楚南直直盯着萧岩眼睛,“怀的孩子是我的,所以她才要跟你离婚。”萧岩松开苏清宁,满身肃杀,苏清宁站在他身边都感觉害怕。“乔楚南你找死!”萧岩抓住乔楚南肩膀,膝盖狠狠撞击他腹部。乔楚南动弹不了,只能用手掌护在腹部防守。院子里盆栽倒了,冬青红果狼藉落了一地。乔楚南丝毫没有反抗余地,连连败退一直被萧岩逼到墙角。“别打了,萧岩,你住手,别打了!”苏清宁害怕大叫,萧岩的打法,真的是要乔楚南的命。林琼芳也吓坏了,乔楚南真出什么事,她在乔家就待不下去了。“萧岩,住手,你再不住手我报警了!”谁说也没用,萧岩打红了眼,伸手挽一把墙上的藤蔓缠上乔楚南脖子,顷刻间乔楚南满脸涨红。苏清宁和林琼芳再也站不住冲过去救人。“萧岩,住手,放开他,杀人偿命,你还想再坐一次牢吗!”苏清宁手脚已经发软。“萧岩,小山,妈妈求你,放手,快放开他。他不能有事,妈妈求你,妈妈求你……”林琼芳大哭。萧岩似乎被唤回一丝理智,手上的力道一分没松,“二十年前,你抢了我妈妈,这么多年,你肆无忌惮的挥霍宠爱,挥霍亲情。现在,我生命中唯一的女人你也要抢吗?”乔楚南瞪大眼睛,唇色已经发紫。林琼芳嗵一声跪在地上,“小山,妈妈求你,都是妈妈的错,你放过他,松手,放开他啊。”萧岩闭了下眼睛,天底下无不是的父母,他的母亲这样自私到极致,他却不能怪她。他松手,乔楚南跌坐在地上,剧烈咳嗽。林琼芳爬过去扶乔楚南,“你怎么样,你千万不要有事,你有事我一定会被赶出乔家。”乔楚南渐渐缓过气,刚才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怖,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萧岩的脸冷厉、无情,苏清宁见过他许多种模样,狠戾的、冷漠的、绝伤的,都没有现在这般可怕。刚刚,不是林琼芳给他跪下,他……真的会勒死乔楚南。乔楚南只是胡说一句,如果萧岩知道秦立笙的事……苏清宁不敢往下想。她绝对不能让那种可怕的事发生,为了那样一个男人赔上萧岩的一生,她绝对不允许。苏清宁被萧岩带上车,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车厢闷得她喘不过气,萧岩一路上一个字都没说过。她心疼他,却不能靠近他,苏清宁掐紧自己手臂脸转向窗外,玻璃上映出她泪流的脸。萧岩也心痛,她为什么不信任他。他们经历了这么多,甚至经历生死,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杨惠如就摧毁了吗。漆黑的夜,森冷的风,灌得满屋都是。她不在,他连地暖都忘了开,苏清宁站在黑漆漆的客厅冻得瑟瑟发抖。黑暗中萧岩的炽热的胸膛贴紧她后背,热量源源不断的渡过来。谁也没有开灯,那温暖煨得她想哭。“清宁。”他在背后喊她。她没应他。“我只说一遍,最后说一遍。”他抱紧她,“我和杨惠如,什么也没发生。”她当然知道,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他手背。“嫁给你,我后悔了……我要离婚。”她只能死咬住这一句,越多越错。萧岩猛地转过她身子,啪的打开身边落地灯,“苏清宁,我们之间的信任就只有这么一点点?”苏清宁红着眼眶,“既然心里已经有裂痕,勉强在一起有什么意义?”萧岩笑起来,笑出声,笑得眼泪都要出来。“有意义,当然有意义。拿你一辈子来还债你说有没有意义?”苏清宁睁大眼睛,后退逃离,“你不能这么做。”萧岩扼住她手腕将她拉回来,“我能。苏清宁,这是你欠我的,如果你再敢说离婚,我会把你锁起来。”苏清宁惊恐仰头望他,他盯着她眼睛,“不用试探我的底线,我一向说到做到。现在,乖乖回房。”萧岩看着她回房,看着她关门将他隔绝在外。他在做什么,明明不是要说那些话,明明要命的关心她,明明是想呵护她。他们经历了那么多,那么艰难才在一起,他们还有孩子,幸福已经触手可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行宫重新打开门营业是因为萧岩真的没地儿去,和苏清宁待在一起,他真怕自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傅程鹏年难得亲自露面来“捧场”,助理保镖带了一群。萧岩笑笑,果然人年纪越大越怕死。他亲自迎上去,“傅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傅程鹏眯着眼,“我还以为萧老板看见我会砸个酒瓶过来。”萧岩笑出声,“没想到傅总还这么幽默。”傅程鹏环顾一圈,“这会所还真不错。”他感叹一句,“来到这儿倒是找回了年轻时候的感觉。”“傅总可别告诉我您是为了情怀才要收购我的会所逼得我破产。”萧岩似笑非笑。傅程鹏在商界浸淫多年,看尽人生百态,在萧岩这个年纪能做到这样云淡风轻的年轻人还真没有。“看上去,破产对萧老板一点影响都没有?”萧岩拇指指甲刮一刮额角,“当然有,我这行宫可是销金窟,日进斗金,心里疼你看不见。”傅程鹏笑起来,“现在你还是老板,我是客人,赏脸喝一杯?”“我的荣幸。”古成引路,萧岩作陪。喝酒不能没美女,酒过三巡,傅程鹏面色泛红,美女娇滴滴劝酒,倒还真是老当益壮。傅程鹏看萧岩独坐一方,笑道:“听说萧老板和萧太□□爱非常,其她女人都入不了眼,看来是不假了。”萧岩眼底一凛,低头喝一口酒,“外界看傅总和夫人不一样是伉俪情深吗?”傅程鹏大笑,拍拍身边美女,“去,萧老板一个人喝酒多闷。”美女对萧岩是有心思的,一直不得亲近,简直是求之不得,扭着身子过去,“老板,我敬你一杯。”萧岩知道傅程鹏看着,傅程鹏这是想用对付陆深的方法来对付他?刚刚好苏清宁现在和常心一样想要离开。美女递来酒杯,他就着美女的手喝一口。“这可不行。”傅程鹏摆手,“美女敬酒怎么也要来个穿心酒。”萧岩笑了,“傅总,这玩法会不会太过时了。”“哦?那让我见识下年轻人的玩法?”傅程鹏兴致勃勃。“不要看得爆血管。”萧岩端起杯子将红酒倒进美女乳、沟,美女惊叫已经被压在沙发上。傅程鹏看了眼,垂眸喝酒,盛传萧岩夫妻有多恩爱,看样子也不过如此,似乎得想别的路子来击溃萧岩的自信了。对于萧岩这样的男人,一定要找到他的弱点,不止要打败他,更要打得他永无翻身。只要他有一丝喘息的机会,一定会十倍反扑。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古成来得刚刚好。他再不来,萧岩要被美女蛇“活吃”了。“岩哥。”萧岩推开美女,敛去眼底厌恶起身,“什么事?”古成:“大哥来了,在外头酒吧。”萧岩整了整衬衫,笑着看向傅程鹏,“抱歉啊傅总,我有贵客来了,您玩得开心。”傅程鹏举一举杯,“你忙。”萧岩从包间出来要了一方冰手帕擦把脸,人清醒不少。“岩哥,没事吧?”古成担心问他。“没事。”萧岩随手将手帕扔进侍应拖盘。酒吧狂热声此起彼伏,男男女女这会儿都围着中央的一方舞台,台上热火撩人的男人每脱一件衣服就引爆一阵接一阵的声浪。萧岩皱皱眉,“那是吴奔?”古成扶了下额头,“是他。”萧岩眼睛搜巡了一下,角落里,傅绍白正被低胸露半球的女人纠缠。萧岩直接过去,拎小鸡似的提着把女人后领,“对不起小姐,你再骚扰这位客人我们就要请你出去了。”两个保安将姑娘“请”走,姑娘都快吓尿了。“抱歉大哥,来迟了。”萧岩衬衫领口松了三粒扣,露出的锁骨处有类似女人的吻痕。傅绍白回来有一个月,大家还没时间聚,今儿是老四吴奔闹到萧岩的场子才想起来聚聚。傅绍白倒一杯酒推给他,“刚应酬完?”“嗯。”萧岩淡淡应了句。“老二呢?”傅绍白问。“估计今天来不了。”傅绍白看一眼他,“听老二说,苏清宁要和你离婚?”萧岩笑笑,转着酒杯,“她要离就能离,早离八百回了。”傅绍白喝一口酒,瞧一眼他颈上的吻痕,“用这种方式激起女人的嫉妒心可不是明智的选择。”这是误会了。萧岩也不多解释,拉了拉领子,杯里的酒一口干,“老四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