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书上对绿矾油的记载十分有限,具体什么东西能溶,什么东西不能溶,都只有寥寥数笔。”
“所以更多的,还得我们一样样地去试,一样样地去探索。”
“兄弟。”他捏了捏小卓子的肩膀,却让后者浑身一颤,“我只是想知道…”
手指附上他冰凉而起满鸡*皮&疙*瘩的手:“人的身体,进了这水里…”
“会怎么样呢~”
……
不见天日的深牢里,传来了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女人的头,被人强按进瓷盆之中。瓷盆里的绿矾油,如同开了锅一般急剧地沸腾了起来。转瞬之间,便由绿色变成了血红色。焦糊的腥味充满了整座牢房。女人的五官连同头发皆被夷平,像被巨石砸了一般地血肉模糊。看不见原来的颜色,只剩一片焦黑……
而女人很快便不喊了,因为她已经没有嘴巴了。绿矾油在她挣扎的过程中从口而入,烫穿了她的舌头和下巴。曾经的舌灿莲花,颠倒黑白之人,往后余生,都再不能说一句话,一个字……
骂过那么多无辜的人,唯独真正把她害成这样的人,她再也没机会骂了……
……
做完这一切后,将瓷盆中的血水处理掉,叶蒙尘回去向赵若嘉复命。
赵若嘉并不在乎凌崇的儿子是怎么死的,也不在乎凌薇薇的一张脸是怎么被毁掉的。她不在乎手段,她只要结果。
那两个将死之人,对她而言,已经是彻头彻尾的过去式了。多关注他们一刻,都是在浪费她的时间。她现在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她要在皇上醒来之前,把凌崇残存的余党,统统收拢到自己帐下,使他们成为支撑聂儿登基的中坚力量。至于凌崇和凌薇薇,那已经是榨*干之后毫无利用价值的垃圾了,销毁掉就行。至于旁的,谁会在意垃圾被收到了哪个垃圾站里?
在赵若嘉忙于笼络官员的同一时间,另外一边的沈芙冰,却是日日夜夜地守在贺光焱榻边,几乎已经把泪流干。
功夫不负有心人,也不知是不是上天看到了她的诚意,在太医们都普遍不抱什么希望的情况下,某天清晨,贺光焱慢慢地睁开了眼。
“皇上…皇上您醒了?”宫殿内一片欣喜之声,沈芙冰喜极而泣。贺光焱苏醒的消息,也如同插了翅膀一般,一日之内,就传遍了后宫乃至整座京城。
景阳宫内,赵若嘉静静地坐着,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给她整个人都平添了几分落寞之意。
叶蒙尘道:“小主…皇上醒了,您…不高兴?”
赵若嘉的目光有些微冷:“我有什么可高兴的?”
“这些天里,我联络到的官员已不下二十人,他们都愿意公开支持聂儿上位。石天惊又是个清高的,即便因为林早早的关系,他和姐姐更近一些,也不可能昧着良心,说麟儿就比聂儿更适合即位。如若皇上醒不了…那朝上的官员除了中立派,基本都是我这一边的,聂儿继位新帝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可偏偏他醒了……”
“我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可能都比不上他的一句话。”
“一旦他下定决心,拟了圣旨,只怕无论我再做些什么,都没法扭转局势了。”
“所以…”叶蒙尘道,“小主得在圣旨拟好之前,想办法左右,乃至改变圣意才行。”
赵若嘉点了点头,道:“目前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陆续续地开始有官员给贺光焱上折子,议论立储之事。
赵若嘉反复叮嘱过了,要他们上折子时,一定要错开时间,以免引起皇帝的疑心。且要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起码看起来得是这样。折子里需要反复陈情两位皇子的优劣,而后才能得出宜立大皇子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