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背对着他,连头都不敢回,太丢脸了。我竟错把他当成英寡,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果真是酒后言多,言多必失。
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
“不管昨晚我说了,请忘掉!”我艰涩的出声,那些过往如同阳光下的尘埃凶猛翻滚,一幕幕的涌上心头,心痛的要命。
“如果你想哭,我的胸膛永远会给你靠,你想说,我的耳朵永远为你倾听,你不想我记得,我会忘掉。”
他的声音低低的从身后而来,气息尤为的靠近,“我只希望你不要什么都硬撑着,有时候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别把自己活得像男人,太累了。”
我回头看他,在他眸底捕捉到隐晦的波动,是什么?
心疼,或是可怜?
甩开他的手,声音颤抖而凛冽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话?又凭什么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简·兰斯特洛何曾需要别人来同情施舍!就算简遥是试管婴儿又如何?他终究是我和英寡的孩子,就算英寡不爱我又如何?我和他到底是七年夫妻,我曾是他的妻子……我拥有他七年的时光,我……”
我说不下去,莫名的哽咽起来。
七年婚姻,无爱也无性,我不曾经历男欢女爱,却已是人母。
为了压倒性的扳倒红夫人,我和英寡必须得有一个孩子,一个身体流着我和他血液的孩子;奈何他做不到,面对我,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准确的来说,是面对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女人,他都做不到。
我们尝试过很多办法,蒙上眼睛,喝点酒等等,怎么都不行。他不可能去靠药物,那是对他的羞辱,更是对我的羞辱。
最终实在没办法,他说算了,没有孩子也可以,就是要多等两年。
我却不愿意等,不甘心就此放弃。
我是他的妻子,我想为他生儿育女,想要做一个女人,一个母亲;万般无奈下,我提出了试管婴儿这样的办法!
起初他是不同意的,他说:这对你太不公平!太委屈你!
我执拗如此,不怕委屈,不怕受苦,我只是怕这场婚姻从开始到结束,我什么都没有。
或许从开始交易一场十年的婚姻那一刻,我就知道,此生我注定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心,留不住他,那至少也留下点有关于他的给我。
最终他还是妥协答应我了。
我让母亲设法把红夫人邀请出国一阵子,给时间让我和英寡来做这件事。
等红夫人回来时,便有了我怀孕这件事。
在英寡看来,简遥的出现或许只是为了扳倒红夫人;于我而言,这个还是他送给我的最好也是最珍贵的礼物。
如果没有简遥,我怎么能甘心轻易的放他走!
只是七年有名无实的婚姻,终究是我心里的一块病,若是让人知道伯爵从未碰过我,生下简遥,我却还是一个不曾经历情事的女人,我将会是全法国,乃至全世界人的笑柄。
他眸光愈深,伸手抓住我的肩膀用了很大的力,我挣脱不看,实在不愿意在他面前失态狼狈,偏偏昨夜与现在,我都在他眼中闹了天大的笑话。
“我怎么可能会同情你?”他声音莫名的艰涩,眼神里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我怎么会同情你……”
话音未落,他紧紧的拥住了我。
泪眼模糊,心里的痛并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化,相反随着时间伤口越来越大,越来越空,折磨的我r夜煎熬,只有在看到简遥的时候,我才能体会到那弥足珍贵的快乐。
他什么话也没说了,我被他紧紧抱着,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浅浅的呼吸,还有他那狂跳的心跳声……
在他炽烈的心跳声中,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置信。
因为从来没想过,也不敢去想。
——他对我,心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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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后,我们默契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照常工作,照常生活;只是偶尔无意间的眸光碰撞,令我心慌不安,生怕他随时会对我说出一些,我难以回应的话,又怕是自己感觉出了错,自作多情一场。
我与他相识多年,英寡拿他当兄弟,我视他为兄长。
工作上他是好帮手,因为有他留在巴黎从旁协助,很多事得以顺利解决,生活上他也是一个好朋友,对我对简遥都是极好。
我没有想过与他会有什么,我的心里除了英寡,除了简遥,再也放不下任何人和事了;怕改变现状,怕发生一些什么不该发生的,这使得我们的相处变得玄之又玄。
除了工作上的默契依在,在生活中我已不敢依仗他,更多的是用我自己培养起来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