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不耐烦的少年偏偏不离去,像是执拗地要个答案。
“没关系没关系!”她连忙摇手。
“之后再跟你解释,行不行?”
又重复了一遍,终于成功让尊贵的族长大人挪了脚。
深赤暗纹的朱红睡袍交叉在胸膛上方,慵懒姿态的凯德大人按开了房门。
“叔叔,你刚刚在做什么呢?我敲了好久的门呢。”
还身穿着白底墨徽军装的少年站在门口,身躯笔挺,线条流畅,眼眸如漆,黑得漂亮极了,不经意往内扫了眼,眉间距离不变毫分。
“什么事?”没有应答,凯德直接问道。
“叔叔刚刚……是出来了吗?我好像听到走廊里有动静。”
说着纤长的眼睫眨了下,话语间带着似是而非的疑惑。
挡在门口的凯德没有表现任何异常,颔首,“出来看看。”
“是么?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我还以为姐姐来了呢。”
再次不经意透过空隙瞥了眼屋里的景象,桑柯特念着昵称的两个字像糅了加倍的糖丝丝,尾音还带着叹息的缱绻。
“真想姐姐啊~”
身姿高挺的军装少年瘪瘪嘴,遗憾得毫不掩饰。
听这语气,说得好像两人是什么亲密关系一样。
尤其是,当人叔叔的面。
躲起来的知杞侧着耳朵留意着门口的对话,听到这心里一咯噔。
这桑柯特……害死她算了。
少年走了,知杞叹了口气,也走了出来。
“现在解释吧,这难道就是你说的没有关系?”
一如既往的傲慢,只是多了些模模糊糊的类似不愉的混杂感觉。
她不适地移开视线,看向这房间的其他地方。
凯德明显是个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弗以斯贵族,看房间就能看出来是个吹毛求疵的精致主义者。
黑地砖,白却浮暗纹的墙纸,天花板吊着顶繁复复古的灯盏,一看就很软很贵的黑木大床,边缘甚至还泛着金属质感。
不论格局排列,单论小装饰的分布嵌套,给她这个门外汉来看,都知道绝对是大有讲究的。
这种人,明显就是喜欢追究到底的那种。
知杞选择实话实说:“是真没什么特别关系,那桑柯特突然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
“至于我为什么出现在这,其实……其实是因为我好奇你,不对,您的那啥……内裤样式。”
刚说完,知杞就又想扇自己一巴掌。
见鬼,说着说着就想起那金边边,结果一秃噜就说出了嘴。
凭良心做人,她本来没想说这个的。
顶着霎然带给她很大压力的视线,知杞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躲桑柯特……少爷是因为怕他再捉弄我,但是真没想到会恰巧碰到他回来,然后没办法,就,就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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