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早些年做的那些刻薄事儿,就是有情分也被你耗光了,你当年是怎么对大姐儿的?如今你也好意思说情分!”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安顺侯就恼火得很,他这个做爹的忙,顾不上和女儿亲近,那张氏呢?作为继母,她就不能和继女打好关系?
早些年对人那般刻薄,这会儿倒是来说什么情分了,大姐儿会变成如今这副六亲不认的模样,完全就是张氏的错,若是她能够好好善待大姐儿,今儿个大姐儿会不念她的情?如今倒是知道哭了,还不是自个作的?
安顺侯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觉得所有的错都是张氏造成的,都说继母手下难过活,张氏就是那个恶毒刻薄的继母!
“你、你这是在怪我吗?”张氏气得浑身颤抖:“是,当年是我不好,是我苛待了她,可你这个做爹的不也没说什么吗?”
她是继母没错,可他总是亲爹吧?说到底他这个亲爹才是侯府的当家人,但凡他能说一句,、她又怎么敢?连他这个做亲爹的都不管自己女儿的死活,难道还指望她这个做继母的去讨好一个继女不成?又不是她生的,凭什么?
安顺侯恼羞成怒,指着张氏:“你管着家,如今却来责怪我?是谁告诉我大姐儿不听话,嫉妒兄弟姐妹,是说说大姐儿小小年纪刻薄成性,爱使小性儿斤斤计较,是谁说大姐儿不认你这个母亲,处处与你作对的?若不是你这个贱人从中挑拨,我会对大姐儿那般失望?”
张氏白着一张脸,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早些年为了打压继女,为了早日坐稳侯府的主母之位,她确实从中挑拨了不少,可她也是为了自己,谁让安顺侯自个儿耳根软,听了几句枕头风,便憎恶了自己的女儿呢?
安顺侯不承认自己冷待女儿,也不耐烦再和张氏纠缠下去,而是冷着脸下了死命令:“大姐儿给你两个时辰清点嫁妆,你最好早点儿将事情弄完,我不管你是送给娘家还是送给了别人,反正东西你必须给我拿回来,银子一分也不能少,否则大姐儿这儿交不了差,皇上那儿怪罪下来,你休怪我不念这些年的夫妻情谊!”
说完安顺侯也不等张氏有所反应,直接拂袖离去。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张氏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吓得院子里的下人面面相觑,心惊胆颤。
“娘……”容香从屏风后战战兢兢地走出来,她是真的被吓到了,作为家里最受宠的嫡女,在容香的眼里,安顺侯一直是个对她宠爱有加的慈父,如今她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发起火来这般可怕,连母亲这个枕边人都是说打就打。
“香儿!”看到女儿,张氏双眼一亮,扑过去紧紧抓住女儿的手。
“娘,你、你干什么?”容香被吓了一跳,小脸都白了。
“香儿,快,去找你祖母,让你祖母帮帮娘,不然、不然娘真的活不下去了啊……”张氏双眸亮得惊人,丈夫在继女那儿讨不着好,那是因为丈夫和继女没有什么感情,可婆婆不是啊,那个老不死的心里惦记着那个小贱人呢,若是她肯出面帮她说几句好话,那小贱人看在老不死的面上,也不好太过为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