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如此异常,还是小辫姑娘遇害的时刻。
那个和妹妹相同年龄,却不同命运,倒在血泊里的女孩,一直是他心底的痛。
“还是过去看看吧。”方恒自言自语,策马奔腾。
近卫与士卒同时跟上,尽量降低响动与声息。
村落就在前方,没有炊烟,没有走动,没有父母的呼唤,没有子女的咿呀。
但走近了看,也没有杀烧抢掠的异族,更没有尸体与血泊。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姜一惊疑不定,“难道是鞑子大肆入侵,在这里做了埋伏?”
“不,不可能。”姜五否决,“鞑虏正在内乱,可汗的位置还没敲定,哪有心情来伏击我们。”
排除所有可能,那就只剩下不可能。
难道是村子里的百姓……全都悄悄遇了难?
想到血泊里的小辫姑娘,想到无数个消失的村庄,方恒就如鲠在喉,他不敢再耽误,弃马前行。
近卫们有样学样,将马匹交给同行士卒。
和无数次救援一样,精锐率先探查,大军围剿收拢。
缺点是较为危险,优点是机动性更高。
但方恒不怕这种危险,他身后的姜一姜二姜五姜六姜七姜八也不怕,他们握着长刀,冒着腰身,用最灵巧的身姿潜入,用最警惕的姿态聆听。
村口没有人,房舍没有人,走到中央的平地,总算透出动静。
姜一托着姜五,少女灵巧地伸出头查看,发现横七竖八躺着的百姓,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桐油味道。
几个异族人狰狞狂笑着,还在往老人孩子身上洒泼。
杀烧抢掠的那个烧……终于再现!
姜五双目霎时赤红,踩在兄长的肢体都跟着颤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道,“他们要烧了整个村子,他们迷晕了所有百姓,他们在作孽。”
比普通的抢夺恶劣,比寻常的杀戮狠戾。
烧,就代表整个村落化为虚无,远行归来的人啊,甚至连跪地磕头的地方都没有。
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
方恒打了个手势,身形最为灵巧的姜八兔子一样窜出去,通知大部队。
姜五从姜一肩上跳下来,几乎同步地握紧长刀,潜伏在墙边。
他们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异族,在火折子被取出来的瞬间,迅捷无比地窜了出去。
接下来的厮杀,其实称不上惨烈。
只是等到所有鞑虏毙命,闻着浓郁的桐油味道,看着躺在角落的火折子,方恒的眼角沁出泪意。
他又想起沉眠的小辫姑娘,想起那纯真的笑容,和一声又一声的“阿达”。
很多年前他没能救小辫姑娘于刀下,很多年后,他将拯救一个又一个小辫姑娘,听到一声又一声“阿达”。
他是方恒,他将驻守边疆,永不退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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