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池云亭是不是热心肠的人,就说救一个人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这和池云亭的性格可完全不符。
除非,还有别的因素,比如……感情什么的,要不然池云亭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会因为利益而成婚,而且就谢蝉衣身上,也没多少让人图谋的利益。
意识到这点,池云亭面对谢蝉衣时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好在他们现在还小,未来那么长的事,谁能说的准呢。
“对了,既然咱们已经开诚布公,那我有个疑惑,想你解答,你成为孤儿,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池云亭终于把心头疑惑问出来道。
谢蝉衣闻言一愣,而后道:“那云亭哥哥你成为孤儿又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说完谢蝉衣一笑,蕴含微微苦涩道:“那家人,曾是我生父庄子上负责照顾我的仆人,后来我那生父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卖掉庄子,他们也被打发走,见没人过问我的存在,他们就壮起胆子把我带回他们家,让我给他们当牛做马,后来更是想让我和他们的儿子成亲,最好再生个孩子,试图和我生父那边攀上关系。”
可以说谢蝉衣要是再愚钝一点,她的命运将会很悲惨。
所以事实如何已经很明显。
“池云亭,别人都能觉得我冷血无情,唯独你不行。”谢蝉衣看着池云亭道。
池云亭好似能透过谢蝉衣甜美的面容下看到谢蝉衣那抹已经彻底扭曲的灵魂。
“这句话我也想送给你,希望现在想靠近我的你,未来不要后悔现在的决定。”池云亭看着谢蝉衣叹道。
其实,他也不是好人啊,因为善良可改变不了原主的命运。
不知是不是谢蝉衣也有特殊来历的关系,池云亭心里难得的有些放松。
在慈幼局他接触最多的就是同龄孩子,他们大都无忧无虑,不会思考很久远的事,是以很多时候都显得池云亭为人深沉。
就连关系近的虎子等人,池云亭的一些心里话也没有办法对他们吐露。
可是谢蝉衣就没有这个担心和顾虑了,因为谢蝉衣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他们两个幼小的皮囊下都有一个成年的灵魂,这使得池云亭对外装小孩子的同时,也有了闲暇的放松时刻。
这对池云亭来说非常难得,一下和谢蝉衣之间关系近了许多。
不知不觉间,池云亭规律的生涯中有了谢蝉衣一席之地,也许池云亭觉得不明显,可是对有心的谢蝉衣来说,却非常明显。
这让谢蝉衣每日的笑容日益加深,在外人看来,她这是已经走出亲人离世的阴霾。
……
池云亭练武已经有一段时间。
和学文一样有笔墨纸砚书籍等消耗,习武的花费同样不少,需要吃的好,才能给身体打下更好的基础,让身体更上一层楼。
现在慈幼局接手火炕屋,由虎妞为组长的人工孵化组已经孵化出诸多小鸡小鸭,不仅填满了慈幼局,就连隔壁福田院的鸡鸭数量也暴涨。
在对内需求满足以后,慈幼局食堂内的鸡蛋和肉食数量也在快速增加,这使得习武消耗巨大的池云亭和虎子补充到不少营养。
不过真正让池云亭和虎子两人不缺少营养的还得是池云亭的小灶,池云亭花钱从厨房买了很多的肉食,其花费很多外人看了都心疼。
原本伍大叔还想看在虎子的份上,给两人自掏腰包补充营养,可是池云亭是能惦记老人养老金的人吗,他又不是没钱,就让虎子跟着他一起吃。
不断的肉和蛋补充,反馈到池云亭身体上,让池云亭平时学文时注意力也越发集中。
除此之外习武打下的良好基础,也让池云亭的身姿越来越挺拔,气质越发出众。
随着学习时间加长,池云亭开始慢慢接触其他的四书五经,待池云亭把那些四书五经都背下来,转眼又过了一年,池云亭已经五岁,和虎子又换了一次宿舍。
而当初池云亭来慈幼局,安排的领路人林明也到了十六岁,离开慈幼局搬去附近的大杂院,每天依旧会来慈幼局做辣条。
方宁等人更是,尽管离开慈幼局已经有段时间,彼此间的关系却没疏远。
“云亭,你终于能用毛笔写字了。”方宁计算着时间,高兴的对池云亭说道。
听到这话池云亭不由一愣,看着手中熟练的竹笔,有些没法回神。
一年的时间,足够上元县的文人对竹笔爱不释手,甚至已经养成随身携带竹笔,用竹笔快速书写的习惯,有时候池云亭用竹笔写字“唰唰”的,都快要把毛笔忘到脑后。
可实际上,毛笔才是现在文人正式书写的工具,竹笔只私下使用,正式场合,还得看毛笔。
而池云亭已经五岁,腕骨已经可以支撑他练习毛笔字,隔天池云亭去福田院,几位老秀才公也跟池云亭提起这件事。
“云亭,你已经熟读四书五经,现在就差毛笔字了,好在你有竹笔基础,已经掌握字体,接下来就是学习如何控制毛笔,须知一手好字是科举途中必不可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