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少年面容僵冷,有被人拆穿心思而难堪的薄怒。
&esp;&esp;半晌他才冷声道:“与你无关。”
&esp;&esp;更何况,没试过怎会知道结果?
&esp;&esp;身旁少女笑靥如花,落在旁人眼中,应是少年少女言笑晏晏的场景。
&esp;&esp;然而若仔细瞧,就会发现少女虽然唤他哥哥,但望着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是睥睨漠然。
&esp;&esp;狂风骤雨般的鼓点畅快淋漓地落了一场,最后化作清泉疏雨而止。
&esp;&esp;一曲《太虚点兵乐》奏完,濯缨放下鼓槌,垂眸敛去方才击鼓时的汹涌杀气,平静道:
&esp;&esp;“战乐敬武神。”
&esp;&esp;语落,底下安静了一会儿,随即便在天后娘娘抚掌声中,接二连三地响起喝彩声。
&esp;&esp;“好!”
&esp;&esp;“剑舞与剑阵皆妙,不过,更妙的当属濯缨公主的战鼓啊!”
&esp;&esp;“刚柔并济,为我上清天宫风范。”
&esp;&esp;“下次若再有瑶池宴,也叫我们上清女仙展露一番身手,莫要让旁人以为上清天宫是阳盛阴衰!”
&esp;&esp;束着雷鸣蝉纹抹额的少年收剑入鞘,日光下,上身覆着一层薄汗,双眸明亮如星。
&esp;&esp;他睥睨扫过沉邺的方向:
&esp;&esp;“方才有人道宴上起舞娱众,实乃舞姬所为,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莫说我们天王殿正儿八经的武神,方才献舞的仙子,恐怕也未必能敌吧。”
&esp;&esp;这番话,只差指着沉邺的鼻子骂了。
&esp;&esp;沉邺面色未变,倒是一旁的重明神尊瞧不过谢策玄如此嚣张,冷嗤一声道:
&esp;&esp;“谢策玄,你当真以为自己少年英杰,便所向披靡了?这位可是荒海少君,年纪轻轻,便开疆拓土,你不过是执掌了一个雷霆都司,就轻狂至此吗?”
&esp;&esp;昭粹听了谢策玄那番话,也忍不住附和:
&esp;&esp;“什么未必能敌,你堂堂雷霆都司少武神,以前不也败在我姐姐……”
&esp;&esp;“赤水昭粹。”
&esp;&esp;一道清冷嗓音响在身侧,昭粹瞬间收了话风,抬头迎上一道居高临下的视线。
&esp;&esp;“听闻你日前落胎,伤心欲绝,绝食不出,今日看着倒是气色尚好,难道是荒海少君已经杀了害死你孩子的凶手,替你雪恨了?”
&esp;&esp;这一句正戳在昭粹的心窝上,她脸色蓦然苍白,握紧了沉邺的衣袖。
&esp;&esp;沉邺定定看她:
&esp;&esp;“……昭粹是你的亲妹妹,她这些时日心中悲恸,你一定要说这些话吗?”
&esp;&esp;话虽如此,但他的语气中却并无几分责怪之意。
&esp;&esp;不远处的灵瑟托腮旁观,视线在濯缨和昭粹的脸上转了个来回。
&esp;&esp;原来她就是赤水濯缨的妹妹,两人模样生得的确很像。
&esp;&esp;只可惜,纵然相似,也是一个珍珠,是一个鱼目。
&esp;&esp;“少君能做,旁人还不能说?”濯缨蓦然冷笑,“到底是年纪轻轻,开疆拓土,还是为国卖身,农夫与蛇,少君自己,难道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