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地随嘴回道:“你就当我笑你哥千里迢迢来梦里救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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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秋意、千里迢迢、来梦里救我。
这一句话组合起来对我来说产生了一种十分荒谬的效果。如果梦境意味着的是人类的潜意识,我觉得我哥应该千里迢迢来梦里骂我才对。
我不会去纠正我人生中诸多个对人的错误定义,我仍旧觉得瞿秋意是个傻子,想如果我是瞿秋意的话我就恨一个人一直恨到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一条路走到底。
要坦坦荡荡地讨厌一个人从头到尾,坦坦荡荡地喜欢一个人从头到尾。
我觉得黎簇说的话不对。
然后这个说话不对的黎簇说我哥在我小时候迷路时候救过我,他甚至还对我说辛苦了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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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的时候无法定义英雄这个词语,是黎簇跟我说我哥小时候找到掉在山洞里的我,他应该算是个救我命的英雄。
我开始重新在我自己这里定义英雄这个词语。
英雄是用来拯救世界的。
是黎簇凑在我面前笑眯眯地跟我说“辛苦了”,他说的不是没关系,说的不是原谅你。
他说辛苦你了秋水。
我从来没有想过去纠正我人生中所发生的任何错误,因为我十分确信我从来都改变不了什么事情。
我改变不了我五岁见到我哥跟人亲吻,改变不了把骨子里的恶劣偷偷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并不是很亲昵的父母,改变不了我哥的死,我改变不了黎簇的过去。
我活到了我的十八岁,践踏过亲情,看不起过谁谁的感情,或许也曾经践踏过谁谁的感情。
我不担忧也不惧怕,我一直都挺相信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辆专属于我的列车,那么它所达到的目的地肯定是地狱。
一切都是我是我理所应得,我对此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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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黎簇没有凑在我面前对我说“辛苦了”。
我才不辛苦,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理应肩负我自己所作出的恶果,我就应该这样活着。
黎簇太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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