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副千户笑着答应,“放心!旁的我不会,刑讯逼供,我是一把好手!”胡千户笑了一声,“你小子,可别见着美貌小尼姑便走不动道儿,迷三迷四,误了大事。”鲁副千户长吁短叹,“我倒是想啊,可是没一个好看的!奶奶的,一个一个全是煤堆里扒出来似的,黑不溜秋。”屋里两人又狂笑起来。
“看来,仙女没被捉着。”青雀略略放心。
一只手悄没声息搭在青雀肩上,青雀心一沉,机灵的矮□,轻轻跃在一边。展目望去,一名年轻男子似笑非笑站在那里,不是觉迟,却是哪个?
“师爹!”青雀不敢叫出声,小嘴一张一合,用口型叫着“师爹”,欢欣雀跃。觉迟嘴角翘了翘,抱起青雀,移动身形,出了院子。
躲过锦衣卫的巡逻,觉迟带着青雀出大悲庵,到了一处废弃的茅草屋。觉迟口中发出轻啸,没一会儿,心慈也走了进来。
“不放心你,故此没走。”
“不放心你们,故此没走。”
三人几乎同时说道。说完,相视而笑,心中都是温馨。
“我明儿个要回杨集了,要不太爷爷会担心的。”青雀惋惜的说道:“师爹,仙女,你们有什么打算?”
觉迟沉吟道:“朝廷分明也是得了讯息,来搜寻上古神剑的。大悲庵若是搜寻无果,灵泉寺就在附近,难免不被殃及。我们,全部要避一避。若是要回千佛山,只恐路上官军盘查,僧人、女尼,俱是不便。”
心慈犹有余悸,“除了我,庵里所有沙弥尼、比丘尼都被关押了!只怕锦衣卫明儿个查起来,会知道走漏了一人。彼时,查的更严。”
“其实吧,这个好办。”青雀出着馊主意,“你们躲一躲,把头发养起来,不就成了?师爹,仙女,不拘男女,还是有头发比较好看。”
觉迟莞尔,“到也有理。”心慈拍了她一下,“你这小脑袋瓜里头,整天都想些什么?有事没事的跟我嘟囔,要我留头发。”
青雀理直气壮,“当然要留头发了!我娘就留着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飘逸润泽,像绸缎一样。”心慈又好气又好笑,捉过她来打屁股,“又胡扯!”
笑闹一阵,商量妥当:觉迟和心慈当晚便设法离开,躲到偏僻之处,慢慢养起头发。青雀回杨集,往后若要见面,便在杨集。
“内功要每天练,不可懈怠,知不知道?”临分别,心慈交待小徒弟,“若不用功,往后不搂着你睡觉!”小徒弟连连点头,“仙女,我会很用功很用功的。”
商量好之后,依依惜别,觉迟背起青雀,依旧把她送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厉县令便惦记着要走。胡千户要青雀跟住持、沙弥尼当面对质,厉县令委婉拒绝了,“她们如今定是面目全非,对不对?我受阁老大人委托,若是让妞妞受了惊吓,没脸跟阁老大人交差。上差,妞妞这般小,说出来也不过是孩子话,可顶个什么用呢?”
青雀看看厉县令,看看胡千户,一派纯真,无知无识。
胡千户想想住持和沙弥尼如今的形状,再看看眼前花朵般的小女孩儿,烦恼的挥挥手,“快走快走!”厉县令如蒙大赦,忙牵着青雀告辞。
青雀粲然一笑,跟着厉县令出了门。
出门上了车,厉县令温和跟青雀说着话,“昨儿个,那帮兵士没有为难妞妞吧?”青雀仰起小脸,笑容无邪,“没有啊,那位千户大人对我很和气。您来之前,他还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不过没对我凶。”
厉县令吓出一出冷汗,幸亏自己来的及时!这要是妞妞被胡千户藏起来了,转过头跟自己装糊涂,妞妞不知会沦落到何等地步!自己还有何面目再见阁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