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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他告诉给波洛搬行李的侍者，指点他送去的地方。

然后，他站到车门踏脚板的一旁，让波洛上了车。

&ldo;就在头上，&rdo;他喊道，&ldo;倒数第二间。&rdo;

波洛沿通道走过，可走得比较慢，因为大多数旅客都站在他们的房间外面。

他的有礼貌的&ldo;对不起&rdo;、&ldo;对不起&rdo;，象时钟一样有规律地发出，好容易才走到指定的房间。包房里，正在伸手拿皮箱的是托凯琳旅馆见过的那个高个子年轻美国人。

一见波洛走了进去，他皱起了眉头。

&ldo;对不起，&rdo;他说，&ldo;我想你是搞错了吧。&rdo;接着，又用法语费力地说：&ldo;我想你是搞错了吧。&rdo;

波洛先生用英语作了回答。

&ldo;你是哈里斯先生吗？&rdo;

&ldo;不，我叫麦克昆。我──&rdo;

可是就在这时候，列车员的声音从波洛的肩后发出。一种表示歉意的，相当气急的声音。

&ldo;车上没有别的铺位了，先生。这位先生只好住在这儿啦。&rdo;

说着，他用力拉起过道上的窗子，并且动手把波洛的行李拎了进去。

波洛觉察到，在他那表示歉意的声音中，带有一点逗乐的味道。无疑的，此人原来一定答应过多给小费，要是他能保住这个房间独自一人用，而不让别的旅客进来的话。然而，当一位公司的董事在车子上，并且作了吩咐后，即使是最慷慨的小费，也无济于事了。

列车员把箱子放到行李架上，走出包房。

&ldo;好了，先生，&rdo;他说，&ldo;全安排好了。你的床位在上铺，是七号。再过一分钟就要开车了。&rdo;

他沿过道匆匆离开了。波洛重新走进包房。

&ldo;一个难得的奇迹，&rdo;他高兴地说。&ldo;列车员亲自放行李！从来没听说过！&rdo;

他的旅伴笑了，显然，他已忘掉了他的不快──也许已经认定，对待这类事，还是随合一点的好。

&ldo;这趟车特别地挤。&rdo;他说。

汽笛拉响了，机车发出了一声令人忧伤的长啸。他们俩走出包房，来到过道里。

外面传来一声喊叫：&ldo;上车！&rdo;

&ldo;开车了，&rdo;麦克昆说。

但是车并未真的开出，又响起了汽笛声。

&ldo;我说，先生，&rdo;年轻人突然说道，&ldo;要是你想睡下铺──方便一点的话，那就听便吧，我没有关系。&rdo;

一个讨人喜欢的年轻小伙子。

&ldo;不，不，&rdo;波洛坚决表示，&ldo;我不能让你──&rdo;

&ldo;没有关系──&rdo;

&ldo;你真是太客气了──&rdo;

双方都有礼貌地推让着。

&ldo;反正只有一夜，&rdo;波洛解释说，&ldo;到贝尔格莱德──&rdo;

&ldo;哦，我明白了。你到贝尔络莱德下车──&rdo;

&ldo;不完全如此。你知道──&rdo;

车子猛地牵动了一下。两人都摇晃了一下，急忙拉住窗口，朝外看去，只见灯火通明的月台，从他们的旁边缓缓地滑过。

东方快车开始了它为时三天的横贯欧洲的旅程。

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