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琮心有余悸地摸摸膝盖,腿上的淤青还没消呢,连声道:“阿娘,我不敢了!”
“今日你齐哥哥和大姐姐去京城,你就别去了,况且还在关禁闭,今日出来吃饭已经是我格外开恩了。”江元青喝了一口粥,看也没看他。
“阿爹我错了,我这就好好吃饭!”说着拼命往嘴里塞米饭,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活像一条小金鱼。
吃了早膳,众人再次清点了一遍行李,便出发了。
迎着朝阳来到晋州城郊,江映月挥挥手,示意家人们别再送了,见他们停下了脚步,才一步三回头地上了马车。
终于要去京城了,江映月斜靠在铺的厚厚的毯子上,想起那日她让齐延模仿他大哥的字迹写了封信,说同意让他回京城了。
后来她把信拿给阿娘看,阿娘看完了信,面沉如水,江映月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这是伪造的,忐忑的立在一旁。
好半晌阿娘才点了头。
江映月到现在都有些匪夷所思,阿娘到底知不知道那封信是齐延写的。若是不知道,那便再好不过,若是知道了没说,她倒是真的要感谢阿娘一番了。
江映月掀开帘子,想最后再望一眼晋州城,没想到刚掀开帘子,一张大脸便出现了,吓得她惊叫了一声。
齐延连忙把头撤回去,说了一声:“月儿,是我。”
江映月听出是齐延的声音,“哼”了一声,这几日都不来找她,今日好不容易凑在一起吃早膳了,他却从未正眼瞧过她,那她也不理他了!
齐延见小姑娘一直不说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把手上的缰绳往旁边的段晨身上一抛,飞身下了马,一眨眼便进到了马车里。
段晨一脸茫然的看着手里的两个缰绳,他再有本事,也不能一下骑两匹马啊!
江映月正喝茶呢,被他这么一搅和,也没心思了,扭过脸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共处一辆马车,于理不合,二郎还不快下去。”
好啊,不过是几天不理她,连称呼都生疏到这个地步了。不过怎么说是他的错,他也没脸说什么,齐延摸了摸鼻子,偏偏这些事也不好解释,只能愣愣的坐在马车上。
两人相顾无言,默默地听了一会儿马车碾过官道的声音,江映月受不了了,开口说道:“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齐延听了这句孩子气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猛然间想起他是来求和的,笑声戛然而止,讪讪的闭上了嘴。
江映月也不是喜欢为难人的,见他没了那天的冷脸,心平气和道:“若是你说清楚那天是怎么回事,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齐延欲哭无泪,这种事要怎么说……幸好他早就想好了一个理由,不假思索道:“那天我练剑差点走火入魔,怕伤到你。”
江映月凑近他,想在他脸上寻些蛛丝马迹,便狐疑的盯着他看:“真的?”
齐延闻到一股馨香,和那天在她闺房中闻到的一模一样,不由得有些心神荡漾,脸色肉眼可见的红了。
但是他也知道如今是严肃的时候,便坚定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