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但是这种感觉很奇妙!晏紫姹在梦中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一觉惊醒,长睫扑开,剪水清瞳中印出火凤旋舞的幔帐来,潜意识里,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春梦,但是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好像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做梦就是这样,梦中如身临其境,梦醒就一概不知了。只是连她自己也想不到,她竟然还会做这样的……梦,我*他妈真贱,居然做起了春梦?
猛地坐起身来,她想要下床,但是好像又觉不对劲,身体很痛,似乎要散架一般,尤其下身,隐隐有些撕裂般的疼。她再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妈的竟然还有青红发紫的吻痕,那就是说,那梦是真的了?晏紫姹有想哭的冲动,大脑如同淘沙一般淘起昨晚的记忆来。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对了,酒!丝绢!春?药?还有——龙阙太子!他!
不会不会,怎么会是他?使劲的捶了捶脑袋,她突地冷静下来望头顶上的红瓦片,望了半响,猛地将头埋进被窝里爆发出哭声来:“他妈的怎么不可能是他?就是他,一定就是他……呜呜,我以后怎么去见离舒那小子……”一边哭,还一边捶打着床。于是,这间房里老大的动静吸引来了门外的客人。
“这谁呀!都大白天的了,还没玩够呀!床都快给震垮了吧?”
“就是就是,这门又不隔音,叫我们这些人听了多难受,想必一定是个床上功夫了得的女人呀!”
“听听,这是什么声音?好像是……哭声吧?”
几个本来快要走的浪荡男子好奇的挤在了这扇门外,贴着门墙倾耳细听,忽然,有个冷冷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你们在此干什么?”
一人转过身来,看见的是龙阙太子,当然,他并不认识他,所以也无所畏惧一脸淫笑道:“我说公子,都是来这揽月听风阁里消遣的客人,你瞧你这一本正经的给谁看呀?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咔!”话音中止,此猥琐男已光荣的牺牲,倒在了地上。
另外几人见此情况,个个吓得目瞪口呆,狼狈狂逃。龙阙不愧为优雅的皇太子形象,脚踩猥琐男,手拿白玉箫,不声不响的将门推开,在目光落在晏紫姹身上的一瞬间,才稍微变了脸色,快步走到了她面前,关切的问道:“晏姑娘,昨天晚上……”
他话还未说完,晏紫姹抬起一张梨花带雨似的脸,目光触及他眼神的刹那顿时变得无比怨恨,一记粉拳捶在了他身上,黄河决堤般的哭道:“你还说,你还说……如若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喝那春药,又怎么可能会拉着你,想要你……那不是我自愿的你知道么?那只是药的作用,正常的生理反应……这才是我真正的第一次呀!呜呜,你是不是要为我负责,是不是?”
“我?”龙阙一脸茫然无辜的看向她,很是难为情的解释道,“晏姑娘,我昨晚根本就没有碰你!”
晏紫姹止了哭声,也似懵懂迷惘似的望向他,变得万分冷静道:“对,你说得没错,你是没有……”
“是的。晏姑娘,你昨晚到底去……”
“你是没有,可是我碰了你,有区别吗?有区别吗?啊啊~”龙阙的话在关键时候被打断,晏紫姹身体一软,坐倒在了地上,边哭边抹眼泪,道,“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一样,来者不拒,弃之如履,都这样,能理解,很正常,是我倒霉,害人害己,我活该有此报应,你不承认就算了,反正我也不记得了!”
自言自语般的说完,她又缓缓爬起身来,抹干眼泪,擦过他的身体,向门外奔去。
那神情看上去貌似很吓人,好像心灰意冷要自寻短见似的。
“喂,晏姑娘,你听我说——”龙阙追了上去,一直冲出揽月听风阁门外,他妹妹龙吕七惜也跟着追上了去,“哥哥、哥哥,你要去哪里?等等小惜——”
晏紫姹没有跑去寻死路,而是一直冲进了千金赌坊,挤进了男人们的天地,推开每一个挡了她道的男人,她眼神犀利一路寻索着疾步走到了一群正在开局玩骰子的赌桌旁,揪起一个人的耳朵,就开始提着往外跑。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十三郎,晏紫姹就算会看错任何人,但绝不会看错他,也正因为他一身“独一无二”的衣服。这“赌王”二字还真不是浪得虚名,果然不出所料,他也真在这千金赌坊里玩了一天一夜还没玩醒,当晏紫姹提着他耳朵凶神恶煞的将他往外拖时,他还在恋恋不舍的叫着他押在桌子上的一堆碎银。赌坊里的人像看笑话似的,个个盯着他们二人前俯后仰,而龙阙站在门口也吃惊的看傻了眼。
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晏紫姹“啪啪!”两耳光扇在了十三郎脸上,义正言辞的训斥:“正事忘了吗?只知道吃喝嫖赌是不是?”十三郎微微有些抖悚,摸着被扇红的两脸颊,惊怒交加:“我说你这女人怎么如此凶悍,二话不说就给我两耳光,还揪我耳朵,你知道我这耳朵是给谁揪的吗?我未来的娘子揪的……怎么,看上本爷我了?要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早给你一拳了。女人,我今天给你提个醒,从今以后,你要么就别揪我耳朵,要么你就以身相许——”
一听到“以身相许”这四个字,晏紫姹心中的怒火陡涨,又是给了十三郎一巴掌,骂道:“你这个只知道赌博的下三赖,他妈的不是因为你,我能吃这么大亏吗?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你吃什么亏啦?诶,我说,你到底吃什么亏啦?被劫财还是劫色啦?”
被逼问得一脸羞红,晏紫姹一手指向站在不远处的龙阙,低头道:“你问他——”
“我?”龙阙一个字还没有发出音,脸上已说不出是什么表情。龙吕七惜拉着他的手,脆声道:“哥哥,这位漂亮姐姐好凶哦,要不要教训教训她,不然,她老欺负哥哥!”
龙阙紧紧的拉住了龙吕七惜的手。而十三郎左顾右盼的看了他和晏紫姹几眼,心下了然,哈哈大笑了几声,在晏紫姹耳边道:“怎么,又跟龙阙太子好上了?是被非礼了,还是*了?”
“你!”
“诶,别那么生气,我说你呀,这人还是找对了,龙阙太子是什么人呀,那是当今皇帝的儿子,将来就是皇帝,你攀上他之后,那还不是迟早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事情。你还生气个啥呀生气,好事呀!喂,我祝你早日生出个什么龙仔来,这皇宫里嘛,讲求母凭子贵,那往后的日子可是青云直上,有朝一日当皇太后也说不定呢,到那个时候,皇帝都变成你儿子了,嘿嘿——啊!”耳语嘎然而止,响亮的尾音接上。十三郎的这一番话像是把她一生的路都给算计好了,耳边吹着热风,晏紫姹勉强听完,却早已忍无可忍,一肘后顶向了他的腹部,令他抱着肚子弓着背腹诽痛吟了很久很久。
“**的还是不是女人呀?长得那么标志妖娆,力气大得跟牛似的……哎哟!”
“准备赶路!”一句命令落下,晏紫姹潇洒的领队向前。龙阙太子看了一眼十三郎,摇头笑了笑,拉着妹妹的手,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留下十三郎一人掉队在后面,一边苦呤嚷嚷,一边抱着肚子猴子般的跳跃飞驰。
三人跟着晏紫姹走到一个被一圈栅栏围着的农舍外时,却听得她惊骇的叫了一声,龙阙与十三郎同时色变,瞬时破栏而入。
院子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三间茅屋之外,空无一片,晏紫姹低声道:“马车……马车不见了!”
那辆马车,是她与龙阙一起交给了这户人家保管,当时,看着这一家三口人还算老实,给了一些银子作为看护费,另外还有十三郎带过来的一些专门看管镖车的“保镖”。三辆马车都是她亲手系在这三间茅屋外的槐树上的,可现在,人和车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