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慎吃了手上没武器的亏,好几次差点让对方抹了脖子。
他一咬牙,送出胳膊让对方划开一刀,趁机掰住头盔男手腕,利落卸了匕首。
这下谁都没了武器,只靠赤手空拳近身搏斗,一时之间不分上下。
另一边尤澄傻了许久,偷偷跑去失血昏迷的乌宝身边,意图抱起人逃走。
谁知弯腰的瞬间,被人扯住后衣领直起身,踉跄一步,颈间倏然传来疼痛,纤细的脖子让一只大手掐住了。
她吓得尖叫起来,正与费慎缠斗得厉害的男人,听见这声尖叫,出手迟疑了半秒。
近身格斗容不得失误,这半秒迟疑令他错失机会,后腰被费慎重重一踹,身体猛然趔趄,头盔掉落下去。
紧接着,脑袋被硬邦邦的枪口抵住了。
“不要!别杀他!”
先前始终跋扈泼辣的尤澄,连黄毛的惨死都没能让她屈服,却在看见男人有了生命危险那一刻,蓦然慌了阵脚。
她大声连续制止,顾不上颈间危险的禁锢,急切掏出口袋里的钱包和通行证,一块儿扔了出去,声带哭腔道——
“我还给你们,还给你们!这通行证早就消了磁,根本没用了,钱你们也拿走,我全都不要了,求求你们别杀他!别杀他!”
恻隐之心
头盔掀开后,露出了男人本来的面目。
一张极其普通的脸,五官平平毫无特色,放进人群中会立马消失,即便多看两眼也记不住的那种普通。
然而他眉宇间神态平和,与刚才打斗时展现出来的狠辣干脆,完全不像是同一人。
男人对抵在脑门上、随时可能致命的武器视若无睹,定定凝视痛哭的尤澄,神情严肃诘问——
“你又去干那件事了?”
“那件事”指的是什么,显而易见。
尤澄小声抽噎,将脸偏向一边,好似不愿意直面男人,又或者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哭泣的样子。
钱包与通行证刚好掉在脚边,男人弯腰捡起两样物品,随意翻看了会儿。
“你们的?”他问道。
费慎反问:“请问你哪位?”
男人不答,把通行证塞回钱包,反手扔进他怀里。
邵揽余冲费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人,自己却依旧握住尤澄脖子上的命门没放。
费慎依言办事,自发往边上走了半米,站在一个能观察到所有人反应的位置,以防突发状况。
男人干脆利索:“给个地址,明天把通行证还给你们。”
随后再看向邵揽余:“现在能放开她了吗?”
邵揽余说:“我怎么相信你?”
尤州通行证向来被戏称为边境线的高奢侈品之一,因为其价格不仅贵得离谱,而且买卖渠道复杂繁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