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玉玦的手指蓦地一停,费慎大脑思维高速运转,突然闪过近期发生的几个重要节点。
费兆兴举办寿宴,邵揽余露面,安向被指认投毒。
安向下毒的证据确凿,安家忽然收敛,费兆兴带自己见邵揽余。
几件事之间看似毫无关联,可若仔细深想,每一次关键的转折点,邵揽余全都参与了其中。
费慎睁开眼,乍然反应过来。
安家!
费兆兴这是打算动安家了,亦或是说,安家可能要有下一步动作了。
而费兆兴在此之前,将邵揽余介绍给他,是要让邵揽余作为一份暗中助力,彻底掺和进这件事情里来。
再结合今晚邵揽余的态度,他必然也是早已心知肚明,明白费兆兴想做什么。
想通这件事后,费慎平白无故笑了一下,明晃晃的冷笑。
假如这些都没猜错,那么前段时间关于购买军火的那堆屁事,什么合同什么交易,通通是邵揽余故意在耍他。
邵揽余什么都知道,可偏偏在他面前装作不知情,还一直配合自己演戏,甚至拿玉玦作要挟。
忽而一声闷响,玉玦咚地被丢在了床上。
事情发生得比想象中更让人措手不及。
第二日清晨,费慎尚在睡梦中,便收到了关押所传来的,安向对于自己在寿宴上向官员投毒的罪行,供认不讳的消息。
不仅他收到了,科谟里每一位城民都得知了此消息,新闻电视台也在大肆宣扬。
安向认罪当日,被押送上法庭,一审直接判处死刑,而他本人也并未进行任何上诉。
此事引发了轩然大波,与前阵子科谟压抑的气氛截然不同,民众们每天都在激烈地讨论案情,肆意发挥想象。
中央政府也没有刻意去压制,反倒有点放任的趋势,于是大家更有恃无恐了。
费慎却没有这个闲心,一起参与到众人八卦的讨论当中。
他发了紧急通讯给蛇牙,命令对方马上集结十支小队,带好充分的武器装备,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热都来,且这趟行程必须全程保密,严禁对外泄露。
尽管前段时间因军火的事闹了点不愉快,但费慎是大家公认选出来的老板,优秀的个人能力也让公司上下心服口服。
蛇牙生气归生气,大事上还是不会马虎对待,收到通讯的第一时间,便一刻不停去安排工作了。
与蛇牙对接完,正巧到午饭时间。
费慎走出房间,楼下餐厅飘荡着缕缕饭香,家里厨师做好午餐,佣人们也将盘都摆好了。
下到二楼,与从书房出来的费兆兴打了个照面。
费慎顺口道:“二叔,吃饭了。”
谁知费兆兴摇摇头,边穿外套边说:“还有个会要开,你在家吃吧,我先走了。”
行色匆匆的样子,话音都没来得及落下,他就去到了玄关,换鞋离开。
望着对方匆忙的背影,费慎眉头不由微蹙。
今天是休息日,什么重要的会议犯得着这个点赶去开,连午饭都不吃了?
然而接下来,让费慎皱眉的并不止这一件事。
午饭刚吃了没几口,家里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他特别不待见的那个。
费惕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进门一屁股坐上了餐桌,十分自觉地拿起碗筷吃饭,就跟有人提前邀请了他似的。
位置在斜对面,抬眼就能看见,费慎胃口全失,扔了筷子很不客气道:“你来干什么?”
费惕意外地没同他呛声,平淡回答:“我来找父亲。”
费慎态度依旧很差:“他出去了,这里不欢迎你,滚。”
“我可以等到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