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里一时间人满为患,每天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摩擦和矛盾,今天也不例外。
候车室的女厕所里,几分钟前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原因是一位女乘客上完厕所,在洗手池边洗手时,发现池子下边的角落里窝着个人。
那人脏兮兮臭烘烘的,身上裹了一块极为邋遢的布,凑近一看,居然是个中年男人,身材臃肿,胡子长了满脸,闭着眼似乎正在睡觉。
一个男人躲女厕所睡觉,这不是活脱脱的变态么。
女乘客当即叫来了安保人员,让安保把这流浪汉变态赶走。
安保上前喊了两句没喊醒,女乘客在后面大呼小叫,要求车站必须给个说法,不少人过来围观,闹出的动静越来越大。
安保觉得奇怪,没想通这流浪汉到底怎么混进来的,正准备叫几人把他抓走,未料竟然引来了管理员和副站长。
管理员亲自与女乘客交涉,副站长扫了眼昏睡不醒的流浪汉,无意中瞥见对方胡子拉碴的脸,神情蓦然一怔,下意识道——
“等会儿!放下他。”
……
在柏苏与维冈僵持的几日内,邵揽余等人穿过边境,顺利抵达了科谟清丰城。
只不过比预想中晚了一天,差不多与分批走的大部队同时到达。
那日拒绝了席未渊送他们走特殊通道离开的“好意”后,四个人确确实实买票进了车站,好像当真准备坐列车去维冈一般。
只不过刚走到站台,排队等待的乘客堆里,十分“凑巧”地发生了一起抢劫伤人事件。
白焰叛军实行武力压制,当场在车站里火拼起来。
乘客们惊慌失措,如同惊弓之鸟四散奔逃,邵揽余几个完美地混入人群之中,甩掉背地里跟踪监视的眼线,迅速从出站口离开。
接着在青叔的接应下,开了一辆套牌越野车,绕过尤州往崎岖隐蔽的山路行驶。
到了科谟,费慎提前让手下人订好酒店,安排谢掩风何潭入住。
随后把邵揽余单独带去了自己公寓。
看见整理得井井有条的客厅与房间,邵揽余调侃道:“我以为按你这些年的收入水准,至少会有一套佣人厨师齐备的别墅。”
然而眼前这间公寓,样式看着简约普通,也不像有外人来过的样子,拖鞋都只有两双换洗的,平日多半是自己整理。
“我在这住的时间不多,那些东西没什么用。”
费慎快速列了一张生活用品清单,发给公司秘书,让他用最快的时间买齐后送来公寓,旋即转身将邵揽余搂进了怀里。
“而且,我赚钱最大的作用,是拿来追你。”
他比邵揽余高了约十公分,抱在一起时,需要低头才能直视对方的眼睛。
费慎认真说:“邵揽余,现在终于轮到我包养你了。”
邵揽余被他较真的样子弄得忍俊不禁,感情在容柠那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一直让对方耿耿于怀。
“金钱实力并不代表什么,你不用这么在意。”
费慎:“如果没有实力,连看你一眼都不配。”
找个比自己小太多的,某种程度上确实会存在代沟,邵揽余有些无奈地想,自己这个小男朋友,好胜心还真是过份的强。
仿佛一柄刚被大火淬炼出来的刀,滚烫到连他这样自认情感淡薄的人,也有些遭不住。
走神之际,没注意到费慎的眼神变化,邵揽余身体忽地腾空,被对方一把打横抱起,大步朝主卧走去。
这个姿势几乎令邵揽余老脸一红,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回被人这样抱着。
分开了好些日子,又奔波劳碌了这么多天,他明白费慎迫切的心情,便也没反抗,只暗暗握住对方手臂,防止自己滑出去摔到地上。
身下一软,邵揽余陷进了若有若无的荼蘼花香里。
费慎反手锁门,居高临下注视邵揽余,木灰色的瞳仁里,埋着无边无际的浪涌。
一条腿跪在邵揽余身边,费慎手指划过他颈侧,向下游移,轻启唇缝,发出低低的嗓音。
“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