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时宇不耐地从鼻腔发出一声叹息,压着陶树的肩膀把他扣在身上,&ldo;别瞎动了,我没有外伤,你也还没有扩散,老实一点儿。&rdo;
车很快就发动,开了出去。
陶树的情况并不稳定,车上也没有麻醉医师,医生只能在无麻的情况下先清理伤口止血。
一片片大的玻璃渣被取出来,丢在托盘上砸得噼噼啪啪地响,每取出一片,陶树都有气无力地呜咽一声。
&ldo;很疼吗?&rdo;费时宇摸着陶树的后脑勺,安抚着他。
陶树的额头贴着费时宇的下颌,冒出来的冷汗黏在两人相贴的皮肤上,陶树没有回答,侧头把脸埋在了费时宇肩窝里,费时宇觉得肩膀湿了一块儿。
陶树在微微抽泣。
车刚刚开到大路上,费时宇就看见不远处,灯红二楼的窗格开始透出不寻常的橙色光。
那光在不断跳跃摇晃,不像是灯发出的稳定光源。
那是明火。
费时宇皱紧了眉,低头看了眼疼得泪眼模糊的陶树,摸索着从他耳廓里把他的耳机也摘了下来。
火是从灯红二楼尽头的238室开始蔓延的。
费时宇带着陶树走了不到五分钟,一个被布条反绑在按摩床上的嫖客,想用偷偷藏着的打火机烧断束缚,碰倒了放在架子上的精油,瞬间将整个按摩床点燃。
一瞬间,惨叫声混着烧灼的浓烟,开始在整个二层蔓延。
警察们不得不将刚刚绑好的人又一个个解开,从灯红狭窄的过道和楼梯口疏散。
戴海站在灯红正门的外面,眼睛被火光映得血红。
&ldo;所有人员,保证嫌疑人的疏散,找湿毛巾捂紧口鼻,伏低行动!已经通知了消防!很快就会到!&rdo;
戴海在发现火情的第一时间通知了消防,但最近的消防站过来都至少需要十分钟时间,他清楚的知道灯红的结构,基本上踩了消防安全的所有雷点。
直接的烧伤,烟雾导致的窒息,拥挤推搡造成的踩踏……
戴海只能沉着,他一旦乱起来,下面的人就更是无头苍蝇,难以维持乱局。
‐‐&ldo;咳咳……队长!二楼火势已经蔓延了整个包间,着火点的那个人救出来了,但全身烧伤严重,请通知医护人员!&rdo;朱贺的声音断断续续从耳麦里传过来。
&ldo;现在二楼还有多少人?&rdo;戴海问。
‐‐&ldo;不清楚,烟太大了,咳咳咳咳……看不清,包间里都有大量可燃精油,灭火器数量不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