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约我在一个酒巴里见面。
冷面戴一顶黑帽子,低着头喝酒时帽沿罩住了大半张脸,坐在一个较暗的角落里,可以看清周围生的一切,但这个角落却不会引起别人的兴趣。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觉他就是今天要与我见面的人。
我向酒侍要了一瓶白酒,拿着酒径直朝他旁边的空位坐了下去,“我是徐长天。”
没有多余的话。他没有看我,只是把酒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一个人喝酒也太没劲了吧,我陪你喝。”
我把白酒打开,换一个杯子,给他倒满一杯,然后给自己也倒满。我朝他做了个干杯的动作,他没有动,两眼直直地盯着我。
“我只告诉你在这个酒巴见面,你是怎么一下子就认出我来的?”
冷面显然在我一进来的时候便注意到我了,我当时只是向全场扫视了一遍,就认准了他,坐了过来。
“我说是感觉你信吗?”
我懒懒地问他道。
“信,不过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
冷面说话一直是那么平静。
“做情报工作的人肯定是个冷静的人,对全局的分析能力很强,而你这个位置恰好可以观察周围的一举一动,这也许是你的职业习惯吧,而且你穿得也很有个性。”
我慢慢地分析道。其实感觉只是其中一部分,没有说服力。
“合作愉快。”
冷面把酒一饮而尽。我也陪着干了,我现在已经得到他的初步认可,大凡有能力的人,都不喜欢有人在一旁拖后腿。
“听说庞龙回香港了,知道他为什么从美国回来吗?”
我想听听他对庞龙这件事情的分析。
“他在美国时联系到一个军火商,这次还弄到一大批军火,肯定会有大动作的。他是袁本道的人,而袁本道又跟老板势不两立,而且他前一阵子还埋伏过小姐。”
冷面的意思不言而喻是针对田伯山的。
“你的消息从哪来的,可靠吗?”
我问他,我打算慢慢地了解他们的组织,查清楚文物走私的事情,我不想再有中国的文物流失到国外去。
“我们有人在袁本道那边卧底,是他从里面传出来的消息。听你这么一说,他也不能完全保证消息可靠。”
冷面皱了皱眉,全神思索着。
“我想恐怕不止你们得到庞龙回来的消息,警方还有香港其它跟你们有点关系的人都知道了吧,这就说明要么有人故意放出消息,要么就是庞龙根本就没有回来。”
我说出了我的推测。
“那那到底是谁放出庞龙这个烟雾来迷惑视线呢?”
冷面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那就要看是谁从中获得的利益最大了。”
我又抿了一小口酒道。
“不是袁本道吗?”
冷面问我。
“真的是袁本道吗?你们知道这个消息后肯定是第一时间的把这个消息报告给田伯父,而田伯父也会认为是袁本道要对他采取行动了,这就势必加快了双方紧张的节奏,只要想想谁才是得益最大的人,就能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
这也只是我做的一个猜测,要是对方只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冷面的人,而其它人并不知道庞龙回港的事,那么就不能肯定袁本道内部有人作梗,并且说明冷面派去的卧底也被对方找了出来,对方干脆来个将计就计。
“这事情我会查清楚的。按照你的思路越想疑惑也越多,看来回去后得好好从长计议了。”
冷面看起来似乎对以前所做的分析很不满意。
“你是当局者迷,而我则是旁观者清。”
谁都有犯当局者的思想困顿在棋局里面的时候。
“你说的很有道理,换一个角度看,一切都像是有人设好了陷阱专门在等着我们往下钻一样。”
冷面现在表现得很冷静,好像这些事完全与他无关,敏捷的思维,是个可担大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