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曦软软的靠坐在马车里面。
原来……,原来泛秀宫那个一直避世的皇贵妃,竟然是白皇后!所以,她处心积虑的要谋害江陵王,心疼无忧,关注昭怀太子和雪里,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不好!江陵王也有危险。
皇贵妃本来就故意把江陵王养成病秧子,上次又想用害死他,来栽赃自己,早就不知道起了多少次杀心!而江陵王说小银球是无忧公主给的,导致皇帝震怒,把无忧公主嫁去回鹘,间接害死了无忧公主。
那皇贵妃……,不,白皇后岂不更恨江陵王?!江陵王危险了。
自己这个和无忧公主结仇的人,一样也是危险。
长孙曦本来是担心自己情绪不稳,直接会东宫,怕被昭怀太子的人看出异常,这才来舅舅家平息一下。但是现在,却觉得更应该进宫一趟。
只有皇帝,才能解救的了自己和江陵王的困局。
不过说起来,皇帝怎么一直都没发现这个天大的骗局呢?纵使他不会去见白侧妃,但是白皇后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点怀疑?即便看不到脸,分辨不了声音,言行举止也不能和许氏一模一样吧?
“长孙司籍,到了。”马车猛地停下。
长孙曦尽量平静自己下了马车,然后通报,进了内院。
许玠迎接出来,“灵犀,好些日子不见你了。”
长孙曦微笑道:“今儿正好进宫了一趟,想着已经出门,就顺路过来看看舅舅。”
许玠让人泡了好茶,笑问:“这段日子,在东宫住得可还习惯?琼华和雪里好吧。”
他并不知道外甥女还去了一趟前线,只当一直在东宫呆着。
长孙曦自然不会提起这件事情,免得牵扯出楚王,只是点头,“挺好的,有表姐一直照顾我呢。”然后说起雪里,“很可爱,一天天的长大了。”
嘴里说闲篇,心里还是被白皇后的事所萦绕。
忽然“咯噔”一下。
既然所谓的“皇贵妃”是白皇后,太子府的白侧妃是她的嫡亲侄女,她们都是白家一脉的人,那太子妃会不会有危险?眼下昭怀太子是用得上许家,但是将来呢?难保白皇后不会为了娘家利益,而除掉太子妃,扶正白侧妃上位做中宫皇后。
“怎么了?”许玠见她走神,问道:“是不是累了?”
“舅舅,有件大事……,你暂且不要告诉表姐。”长孙曦一开口,就觉得好像有千钧之重,“表姐、许家,只怕会有天大的麻烦。”
“什么麻烦?”许玠惊道。
长孙曦清楚眼下自己的危险景况,既然白皇后有加害之意,昭怀太子自然也是一样,自己不知道能活到那一天了。万一自己死了,不能让舅舅和太子妃还蒙在鼓里。但是现在却不宜让太子妃知道,免得她天天提心吊胆,露出端倪。
“灵犀,你倒是说啊。”
长孙曦缓缓道:“表姐和许家的麻烦,不在眼前,而在太子殿下登基以后……”
而自己,很可能看不到那个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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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曦回了东宫。
虽然想见到皇帝揭穿真相,但是才出了宫,又回去,很容易就会被昭怀太子怀疑。他可不是看起来的那么温文尔雅,论手段,论冷情,和楚王不相上下,只不过太子披了一层温柔的外皮罢了。
长孙曦只能等皇帝召见,但又惶恐不安,因此夜里总是噩梦不断。因怕被昭怀太子瞧出端倪,每天都用胭脂水粉仔细掩盖气色,尽量保持模样平常。
“长孙司籍。”有人来报,“江陵王殿下驾到。”
长孙曦正愁没有办法进宫,听到江陵王来了,顿时心头一喜,有了主意。
“好哇!”江陵王一进门,就开始嘟哝埋怨,“你回宫都不见我!要不是听太极殿的小太监说起,我都不知道你前几天回宫过。你既然回来了,怎么都不等和我见上一面,就偷偷跑了。”
长孙曦微笑道:“皇上让我退下,我怎么好再赖在宫中呢?再说了,平白无故的我又怎么去找你?”柔声哄他,“你现在不是来了吗?别怄气了。”
江陵王气鼓鼓的坐下了。
“殿下,你最近还好吗?”长孙曦打量问道。
江陵王哼道:“好什么好?都快要被你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