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会稽王委实算不上她熟识的人。
阿离内心疑惑的很,赶紧后退一步,含笑抬头:“兄台怕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什么公主。”
此时阿离低沉的声音砸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再怎么耳背的人也能听出这是男音!
不料这话说完,会稽王没什么反应,而茹妃却大吃一惊,指着阿离道:“你,你的声音……我本来还以为你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家呢。不料,居然也有男人长得如此好看。”
阿离这才释然,洒脱一笑,指着自己咽喉处压着的大枣核,道:“哈哈,哪有女人有喉结的。”
喉结是假的,那只是她压在咽喉处的枣核而已,每当吃饭的时候就把枣核提上来含在嘴里。经过多年的暗自训练,阿离假扮男人自然是轻车熟路。
会稽王良久不见动静,默然良久,终究才道:“确实是我认错人了,公主早就死了,我今日见着小兄弟竟然忘了。”
阿离暗自松了口气,没错,大凉那边的消息的确是嘉定公主染病暴毙。
泽兄看了阿离一眼,目光冷淡深沉,却转头对会稽王道:“皇叔,今日我们便先告辞了。”
阿离友好的冲会稽王一笑,随后便追在泽兄身后,道:“泽兄,等等我啊!”
会稽王等人便也走了,阿离追上泽兄的时候又回过头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心中嘀咕着:莫非自己以前做了什么坏事,对他不住,他才记住她的?自己这性子真是,唉……
泽兄目光冷然,淡淡道:“人走了,有何好看的?”
阿离呵呵赔笑道:“不知为什么,我就是瞅着那会稽王瞅的顺眼。”
“你如何得知那是会稽王?”
阿离一时语塞,会稽王是泽兄的六叔,泽兄只叫他皇叔,并未叫他六叔,自己如何得知的确实很可疑。
“……呵呵,看他年纪不大,似乎只比你大个五岁左右,应该是你父皇最小的弟弟,会稽王司马昱。猜的,猜的,看来还是猜对了。”
建康城还有个别名叫做金陵城,城中街道两边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
每当傍晚钟鼓齐鸣的时分,太阳总是毫不吝惜地把金色暖光涂遍天街,平日看来平凡无比的巷陌也会在那一刻光采焕然,好像高楼的墙垣壁角都染上了美丽的火焰。
街道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客栈、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商铺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各行各业,应有尽有。一时之间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泽兄依旧是老样子,好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看的阿离郁闷无比。
而阿离上跳下蹿,一会儿买这个一会儿买那个,不多久,她的余额就不足了。
于是阿离也不客气,就找泽兄借钱,并说日后有钱了一定还给他。
本以为泽兄会不屑的一走了之,因为看得出来泽兄对逛街的兴趣不大,但没想到泽兄非但没有一走了之,还掏出一个钱袋给阿离。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阿离拿着钱袋在恐惧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