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冷冰冰地道:“我听人说你需要钱抓药,你怎的不通报我一声,我若不来找你,你打算何时对我说?你钱是怎么来的?”
阿离心中说道自然是永远都不对你说了,她讶然道:“这等小事,我怎么敢劳烦你。至于钱是怎么来的就不劳烦你费心了,我并未擅自动用府里的东西,你也不必担心。”
他默了半晌,从阿离身边走过去,冰冷地瞥了阿离一眼,似乎有些生气,干涩道:“你何必故意气我,我被你气的还不够吗?”
阿离一愣,回过神来就想揪住司马泽,大声质问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把话给她说清楚了。气愤之余,阿离的心也像一个燃烧的正旺的火炉被人猛地浇了一盆凉水一样。
她知道她这个性格并不讨喜,可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不讨喜到这种地步,她何时故意气过他了?颜烁这件事本来就是琅琊王他们有错在先,她这么说这么做哪里不对?真是莫名其妙!
难不成她顺着他的意思,指责颜烁凤羽他们就合他的意,就不是气他了?
这么一想,阿离只觉得难受的慌,她昂着头,拿出当时做公主的派头,高傲道:“也是,小人本来就不会讨喜,殿下若是不想见到小人,大可打发小人滚,小人不会有一句怨言。”
这司马泽总是能把她的脾气引出来,唉,阿离甚是悲凉地四十五度视角惆怅的望了一回天。阿离此人极少发脾气,尤其是在人前,她真正发脾气的一次是当时重华与她撕破脸,两人对峙在黄河之畔。
除此之外,她倒是也没有发什么脾气。毕竟她是经过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的人,她自觉得自己已经看破红尘,俗世之中再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动容。
唉,如今发现她还是太嫩了,如此简单就能与人怄气。
每次与师父师兄他们外出游历,她总是能与当地小朋友打成一片,离开之时,那些与她同龄的小朋友们无不以泪洗面,恋恋不舍,可只有这司马泽寡淡的很,看不出有多么难过。
不,也许他根本就不难过,他说不定内心欢喜的很。
自从那日与司马泽怄气过后,阿离远远的见到他也就会绕道,如此一来,倒是极少与他碰面。
茹妃的生辰也越来越近,估计泽兄也忙着为他的‘旧情人’张罗了,虽然茹妃是泽兄的旧情人这是阿离臆想的,但阿离觉得很有可能是事实。两人最近倒是也没有见过。
而颜烁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身体还是有点虚弱,但声音总算好了,原本他的变声期也快过去了,这下也许是借着发烧,他的变声期彻底过去了。
阿离很是诚恳的感叹,颜烁的声音倒是不错,很好听,将来要是混不下去靠声音说书的话,说不定也能挣一碗饭。
这天,阿离扫过台阶没什么事情了,便想着要四处溜达,看看画斋里她的真迹到底有没有卖出去。
她还没到画斋,便听到一阵箫声。
箫声如怨如慕,不绝如缕,像是一缕缥缈的山风,又像是玉珠相互碰撞,在寂静的旷野下四处晃荡,轻柔空灵,盘旋低徊,千折百转。
阿离被箫声吸引,竟然情不自禁的跟着如泣如诉的箫声走过去。
面前是一座烟波飘渺的湖中,寒风阵阵,穿过湖泊,她走到城中一个渐渐有些荒僻的地方,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座有些破败的宅子。
宅子里一片黑沉沉的,寂静的很,那宅子里好像根本没什么人吧!那箫声莫非是鬼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