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亓觉得自己将来一定是个妻奴,没敢继续啰嗦。他现在是个病号,得让着,这是作为暖男该有的修养。
到了市中心医院,云亓想直接找他姐姐的,不巧的是院长今天没在。司遥松了口气,他现在不是很愿意去见云亓的姐姐。挂了主任号,检查的结果还是感冒发烧,和在校医务室没有区别。
打了退烧针,扎在臀大肌的位置。疼是小事,可恶的是被云亓看见了,那家伙还咧开嘴对他笑了笑,瞬间有种清白不保的感觉。
云亓是想让他住院的,但是床位已经满了。司遥也不想住院,因为种种原因,他对医院的医疗器械有莫名的恐惧感。
结果科主任给他开了一堆药,有退烧的、消炎的、止咳的,一次吃十几二十粒,光是吃药怕是也能吃饱了。
拿着诊断书到药房抓药时,他在走廊过道碰见了他的母亲,挺着大肚子,看来是来做产检的。一个人,她的现任伴侣没陪她过来。两人对视片刻后,女人先开了口。
“遥遥,最近过得好吗?”
“还好。”
态度冷淡得像陌生人,他们母子间有着难以逾越的隔阂。
六岁那年的事情,司遥仍历历在目。父亲的公司刚起步,总是东奔西跑的。这女人就将他丢在家里,和情夫私会,三天没有回来。
冰箱里空荡荡的,没有吃的东西,只剩半瓶牛奶,他整整饿了三天。
第二天夜里,家里进了小偷。司遥躲在衣柜里,听到外面翻箱倒柜的声音。最后,小偷在衣柜里发现了他。
那噤声的手势,成了司遥童年最大的噩梦。
后来,父母离了婚。司遥和父亲也搬到了治安相对好很多的小区,但那段阴影却始终挥之不去。
司遥拎着一大袋药站在路边,看着云亓把车从停车场开了出来。他只有三天就毕业了,这副状态也没办法继续上课。班主任建议他直接回家休息,等分化完成后,再回学校领毕业证。
“你回学校吧,我可以自己回家。”
“你家人不是在国外吗?谁来照顾你?”
“张阿姨在家,她会照顾我的。”
“那我送你……”
司遥生怕云亓再将他按进车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赶紧拦了辆出租车。其实保姆请了一个月假,回老家探亲去了,家里根本没有人。
但云亓因为他旷了不少课,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被学校勒令退学的,司遥哪敢再让他来照顾。
他家住在市二环的高档小区里,环境不错,交通也便利。就是楼层高了点,司遥差点吐在电梯里。回到家已经天黑了,司遥摸黑进门,按了下开关,灯却没亮。
奔赴而来
以为是玄关的灯坏了,他跟瞎子似的,慢慢摸向客厅。还好是自己家,比较熟悉,很快就能找到客厅开关的位置,但灯还是没亮。
司遥这才反应过来,是停电了。他拉开落地窗的窗帘,才发现停电的只有他家一个,估计是张阿姨忘记交电费了。
想用手机把电费交了,却不知道户号,张阿姨的电话打不通,爸爸的电话还关机了。这大概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吧,什么倒霉事都让他给摊上了。
这下好了,连吃药的热水都没有,更别说是洗热水澡了。
司遥只好打开手机电筒,倒了杯凉水。空腹吃药的感觉不好受,很快就犯困了。
倒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司遥被门铃给惊醒了。跌跌撞撞地走到门边,准备开门时,忽然警觉起来。他后知后觉自己已经回到家里,这个时候来敲门的会是谁?
司遥从猫眼往外看,门外的人穿着外卖公司的制服。
“您好,有人在吗?您的外卖到了。”
司遥回了一句,“你搞错了吧,我没有点外卖。”
他看到外卖小哥核对了下订单,说道:“没有搞错呀,地址填的就是这里,您是云亓先生吗?”
原来是云亓点的,那没事了。司遥放下警惕,把房门打开,接过外卖小哥手里的东西。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点了东西。”
外卖小哥往家里瞄了一眼,“你怎么没有开灯啊?”
“忘记交电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