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昀拖着穆嘉禾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时漾和秦砚川。
时漾缓过了劲儿,继续吃他的榴莲千层和蛋挞,还大方地拿出一个蛋挞要分给秦砚川。
秦砚川拒绝了他的好意,“你好好养伤。”
秦砚川嘱咐了这么一句,起身就要离开病房,时漾嘴里还塞着蛋挞,赶紧口齿不清地喊住了他:
“秦小叔,我觉得我能出院了,你带我一块儿回去吧。”
明天是周六,不用去学校,时漾这会儿又觉得自己特别精神了,一点事情都没有。
秦砚川把医生喊了过来,征询他的意见。
医生瞥了眼正冲他呲牙笑着的时漾,啧了一声,然后对秦砚川说:“这小子压根就不用住院,非要在这儿赖着。”
时漾呲着的大牙立刻收了回来。
这老头子怎么净说大实话,让他处境很尴尬。
听到医生的话,秦砚川的眼底掠过一丝兴味,旋即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时漾。
时漾支支吾吾,为自己狡辩:“我刚才头昏脑胀的,很不舒服嘛,可能是后遗症,现在好多了当然不能占用医用资源。”
秦砚川看起来不是很相信,“是么?”
时漾沉默两秒,哎了一声,“非要我说实话吗!”
他又突然害羞上了,说着说着就低头捂住了自己的脸,羞于见人。
那姿态,两分矫情两分羞涩,剩下的全是做作。
“秦小叔,我就是想让你心疼心疼我嘛,非要拆穿,现在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医生还没到退休年纪,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出了问题。
唉,一大把年纪了,还要遭罪。
医生背着手,摇着头,用充满同情和怜悯的目光看了秦砚川一眼,随后离开了病房。
秦砚川转过身去,把背影留给时漾。
他闭了闭眼,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
“收拾一下。”
时漾现在又跟个没事人似的,爽快地应了一声,没多久又愁眉苦脸。
“秦小叔,我没有衣服穿了。”
秦砚川转过身看去,时漾还是穿着那身干净宽松的病号服,手里拿着一件浅色卫衣,能很明显看到血迹。
时漾叹气,“都是我的血,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衣服很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