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骄戒躁。越是顺利的时候,越不能放松警惕。”
乔鹤沮丧叹气:“跟您下棋就没赢过。”
他搁下棋子,又满脸担忧不解道:“元国式微,不足为惧,派他人率军也无妨,陛下为何派臣去?还偏偏在这种时候。”
“你留在京中,那些人就始终畏首畏尾,不敢擅动。”
“一群跳蚤罢了。他们是不知道,陛下您才是厉害的那位。臣走后,陛下这段时间万事小心。”
“朕还需你提醒?”
乔鹤忧心忡忡:“若是平时当然不用,但近来您身体不适……总之若有动乱,您便传信来,臣会立刻赶回来。”
秦挚颔首。不知怎的,脑海却忽想起林曜那晚蹲在废井底看着什么的画面。
他当时究竟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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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过后,秦挚偶尔会来重华宫用膳,让林曜陪他下棋,却从不留下过夜。
林曜倒也没多想,他现在有点怕秦挚,对方不来正好。
只是他又听青釉说,近来养心殿夜夜都亮着灯,陛下常处理政务到很晚。
林曜再见秦挚时,他熬得眼圈泛黑,精神困顿。林曜便好奇问了下,却被秦挚拿政事敷衍,不禁也有些纳闷,暗道近来国泰民安,科举殿试也刚结束,秦挚有那么多忙的吗。
但他也就当时好奇了下,很快便将此事抛到脑后。
秦挚忙,林曜也忙,那天提醒乔鹤后,他便把发现密道的事告诉了青釉。
随后又让青釉放风,找时间进密道查探了番。那密道入口狭窄,通道却挺宽敞,出口也是一处废井。
废井所在地是城外的某间宅院,位置偏僻,院里除了位十多岁的少年和两名下人,林曜也没见到还有其他人,想逃出去很容易。
确定路线没问题后,林曜放心多了。又跟青釉策划离开后怎样会合的事。最终约好当天青釉先出宫,率先到清河畔找条船准备接应从密道离开的林曜。
接着便乘船一路北上,先隐姓埋名避避风头。
林曜说着又道:“出宫后,你要有别的去处,想去哪就去哪,也不用跟着我。”
青釉表情急切:“公子是嫌奴笨,不要奴了吗?”
“没有,我是为你好。陛下不找我还好,若是派人找,我难免要躲躲藏藏。你跟着我是会吃苦的。”
“奴不怕吃苦。”青釉坚定道:“奴是孤儿,无家可回。公子对奴好,奴想跟着您,伺候您。”
“你想好了?”
青釉用力点头。
林曜也挺高兴,笑道:“放心吧,我还能画画赚钱,饿不死的。今后在我面前,你也别自称奴了,听着别扭。”
青釉鬼机灵道:“嗯,我懂。就像没人的时候,我叫您‘公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