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锦咬唇不语,冯丞斐道:「君玉,这事不便相告,你帮我就是。」
李怀瑾应下,起身告辞,临走时眼睛看着冯丞斐不动,冯丞斐摇头失笑,起身送了他出去。
一路上,李怀瑾却不说话,冯丞斐心中有事,可没时间与他打哑谜,问道:「君玉,有什么话说吧?」
「格非,你变了许多,箇中滋味,不能告诉兄弟吗?」
李怀瑾说得行云流水,也不带停顿。冯丞斐被噎了一下,差点咳起来,见李怀瑾一副渴望知道的神情,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干瞪眼看他,半晌不能言语。
李怀瑾圆瞪着双眼,如求知小儿不转动眼珠子,冯丞斐无奈,干笑了一声,道:「君玉,箇中滋味,只可意会不能言传,我想相告,奈何词拙。」
李怀瑾眼有不甘,冯丞斐正不得计脱身,冯翌疾行前来,冲李怀瑾喊了声王爷,就把冯丞斐往一边拉去。
愣愣地看着冯丞斐远去的背影,许久,李怀瑾方转身朝外走去,脚步迟缓阻滞。他若是想知道闺房之乐的趣味,府里随便抓一个侍女尝试即可,缠问冯丞斐,不过是因为心中有种被冯丞斐与褚明锦排斥在外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想瞭解他夫妻更多,掩盖心头的失意苦闷。
「老爷,闻人雄抓到了。」冯翌把冯丞斐拉到僻静处,小声禀道。
「好。」冯丞斐闻言大喜,问道:「搜集到的证据够处死吗?」
「够了,他污辱了许多良家女子。」
「把他连同证据,一起交燕京府衙去。」
「老爷,恐怕不能交府衙。」冯翌的声音更低了,「奴才刚才去讯问他时,那恶徒满口胡言,说的话很难听,上了府衙,公堂之上一问一答传扬出去,于夫人声名大是不雅。」
「他都说了什么?」冯丞斐咬牙。
「说什么夫人是天下第一淫妇老爷戴了许多绿帽子什么的,难听之极……」闻人雄说的绘声绘色,冯翌不敢一一道给冯丞斐听,只简单说,可也很难听的了。
冯丞斐清隽的面容在阳光下泛起沉暗的狂怒的红色,心尖上的人被如此污蔑,教他如何忍下?
要治死,也得先弄清缘由,冯丞斐深吸了口气,问道:「他在悬空寺中意图染指夫人,可问出何人指使?」
「供了,证据充足。老爷,那闻人雄也是奸滑之人,他假意让委託他办事的人详细写下要办之事,委託他的,是一个婆子,不识得字,他自己写的,可怕对方日后反咬一口,不只要那婆子按下手印,还让人画了婆子的画像。」冯翌从怀中摸了两张纸给冯丞斐,一张是委託书,有手印,一张是画像。
冯翌接着又道:「老爷,奴才看着这老妇像是大富人家主子身边有身份的婆子,刚才拿着这画像去问过囚在咱府里褚家那个婆子,那婆子指出,那妇人是褚府四姨娘身边的李妈。」
「好!很好!」褚明锦听冯丞斐告诉她一切后,咬牙一番后大笑,「我正恨着兰姨娘的事不得声张,郭氏就送了把柄过来。」
「宝宝,你打算怎么做?」
褚明锦莞尔一笑,復又满面愁容,挤了两滴眼泪出来,拿帕子拭着眼角细声道:「这是褚家家丑,那贼子不要交给官府,连证据一块给我,我送回去给我爹。」
「宝宝,你……」冯丞斐看褚明锦装出梨花带雨无比娇弱的样子,不由大叹,心道郭氏遇上褚明锦,也是好运到头了。
「现在送吗?」冯丞斐问道。
「不,我先使翠屏回去看一下,等明容病好了再送。」褚明锦好整以暇道,她不能给郭氏以褚明容病重一事来搏取褚玮伦的同情,这闻人雄送了过去,她倒要看看,她老爹怎么处置郭氏
她除了是褚家女儿,同时还是侍郎夫人,这一身份,她不信老爹还能包庇着郭氏。
也用不着翠屏跑路,褚明容在酒楼中虽说吓得不轻,可回家后,郭氏形容淡定,告诉她没有鬼怪,这是褚明锦要害她,她解了心结,很快就好了,母女俩又商量出那个所谓的将亡要个名份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