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了,黄黄圆圆的一块,却总叫人忍不住春心愁心一并发作。
阿籍过日子粗糙惯了,在都市光海的保护下也少有见到月光的机会。这时候就忍不住回忆家乡,缅怀青春起来。
要说她的初恋,还真没什么好特别的,除了暗恋,也就剩下点模糊的惆怅。
那时候还刚上初二,运动会的掷铁饼项目没人参加,当体育委员的小男生急得团团直转。阿籍别的本事没有,小心思还是很活络的‐‐小男生平日爱穿深蓝色的运动t恤,一件大红色的运动外套火燎火燎的,白皙俊秀的脸像极了篮球飞人里的流川枫。
尤其是练习she篮的时候,跳起一百八十度旋转后双手托球一送,连篮筐都不会撞到,结结实实的空心入篮……
阿籍这辈子没再见过那么漂亮的炫耀。
班里其他的女生当然也看见了,问题是掷铁饼这种运动实在梦幻不起来‐‐看看历届的破纪录者,哪个不是又矮又胖的?
情窦初开的阿籍对着小男生的背影流了两天口水,终于还是举手拼命了:&ldo;老师,我参加。&rdo;
比赛的结果她记不清了,但过程却美好的像是在梦里。
每天傍晚体育老师都会抽个半小时指导她练习铁饼,体育委员要参加跳高和三级跳,当然也在边上一起练习。
阿籍对手上中间高隆起一块的铁饼没有任何兴趣,视线越过高高的竹竿,直she到正热身准备的蓝色t恤上。
后来的后来,她就记得那男生从竹竿上摔下来了。体育老师奔过去,她当然也抱着铁饼往前奔。
问题是,人家男生最终把手搭在了穿着跑鞋扎着马尾的陌生女孩身上。
体育老师扶着他腰,女孩就借肩膀给他支撑,台阶上空荡荡的一大排位置,偏偏他们俩坐的地方各放了一大块报纸……
阿籍沮丧的甩甩头,看向侧着脸往篝火上添柴加薪的共翳。
共翳觉察到她的视线,扭过头来问她:&ldo;怎么了,还疼?&rdo;
阿籍点头,又摇头,不知怎么的眼泪就下来了:&ldo;你对我那么好干嘛啊……&rdo;
共翳愣了愣,把她拉过去,松松的搂着,拍了拍肩膀。
月光淡淡地发白,篝火却红艳艳地烫人,两个影子投she在不远处的树丛上,影影绰绰,时而重叠时而分开。
&ldo;你对我好,不就是因为这里没女人么……你当我傻子啊……你们古人满脑子就只有传宗接代而已……&rdo;
阿籍唠唠叨叨地念着,眼睛不知不觉阖上了,语气臭臭的,脸却往他胸口蹭进去:&ldo;我才不上当……&rdo;
共翳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肩膀,把火挑旺了点,低头亲她。
阿籍偏头想躲,对上那双深潭似的眼睛,却忍不住心动神驰,仰头回吻起来。
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融化了,暖得人欢喜又刺得人生疼。
有时候逃避久了,就会变成一种习惯,好的坏的,全部都不肯去想不肯去看‐‐阿籍觉得自己疯了,在这种荒无人烟的海岛上荷尔蒙分泌过剩。
时间不对,人也不对,感情却像是落了火星的干糙,烧起来,停不下来了。
共翳吻人有个毛病,非要吻得对方舌头投降不动才觉得舒服。阿籍以往都是被动的,两人之间当然没这方面的矛盾,可今晚难得主动起来,分歧就出现了。
一方拼死要吻的另一方臣服承受,另一方也遇强则强背水一战。
阿籍紧闭的眼睛睁开了,鼻翼颤动呼吸困难,舌头跟给热油烫了似的发麻疼痛。共翳也正看着她,双眼发亮蓄势待发。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阿籍先撑不住,撇开嘴巴大笑:&ldo;哈哈哈,你怎么跟蛮牛似的不讲理的呀!&rdo;
共翳横了阿籍一眼,扳过脑袋又亲起来。
大手从兽皮底下探进去,兽皮又被扯下来了,阿籍犹豫着挣扎了下,心里开始后悔了。他的动作算不上熟练,方向却绝对没错。直接、果断、还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