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婪的表情在听见楚鸢这句话之后倏地变掉了,陌生得好像楚鸢这两年压根不认识他一样,他深深看了楚鸢一眼,随后道,“世界上是不是有个人和你长得特别相像?”
楚鸢感觉自己的心口倏地一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或许等那一天到来你就懂了。”
尉婪的手缓缓放在了楚鸢的脖子上,就像是一条毒蛇缠紧了她,“在我那之前我不会害你的,但是如果你来妨碍我,楚鸢,你不介意让你看看我真实面目。”
从当年绑架案开始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他冷眼旁观之下,造就了她的铁石心肠。
楚鸢顿时觉得彻骨的冷,也许她的前夫季遇臣根本没说错,当年的绑架案,会不会是尉婪……
张了张嘴,她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颤抖,“那你救我的目的是……”
“世界上无非就是深爱与报复。”
尉婪的声音压下来,他勾着唇,“我很期待他某天发现你在我身边的样子,楚鸢。”
而这一天,就快要来了。
这天夜里楚鸢一个人失眠了。
她忽然间意识到,自己要面临的,不只是这两年对季遇臣的仇恨,甚至可能还要面对新的暴风雨,而她一无所知,被尉婪卷进了暴风雨中,还企图要全身而退。
实在是异想天开。
闲着没事,楚鸢就去给栗荆打了个电话,她说,“我能不能查一查尉婪的身份啊?”
栗荆正在打团,吓一大跳,“小鸟,你你你你怎么突然……”
楚鸢睫毛颤了颤,冷艳的脸上出现了些许落寞,“我和他很快就要分道扬镳了,在那之前我想把我疑惑的事情搞清楚。”
“你要离开我们事务所了吗?”栗荆一听见分道扬镳这种词就受不了,他皱着眉,“小鸟,尉婪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
但是他没有害过我们。
楚鸢大概知道栗荆要说什么,她抬头看着自己卧室的天花板,“然而我好像被他拖下水,不能独善其身了。”
“尉婪身上有很多秘密,据我所知他妈妈是个小三。”
栗荆也没有藏着掖着,听见楚鸢清冷的话语,便直接说了,“而这个消息被人压下去了,因为尉家家大业大,对了,他的父亲不止他妈妈一个情妇,所以尉婪也不是家里的独子。”
楚鸢一边爬起来打开了自己的电脑,一边听着栗荆絮絮叨叨,“所以我大概能理解尉婪从来不相信任何人的性格,他自小就被父母伤害了,母亲是个恋爱脑,父亲是个大渣男,哦对了,尉婪的妈妈可漂亮了!我们很早以前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见到过……”
栗荆一讲起过去来就刹不住车,隔了一会他说,“小鸟,你还喜欢尉婪吗?”
楚鸢搜索着尉婪的资料,敲着键盘的手顿住了,她隔了一会说,“不喜欢了。”
没结果的事情,何必呢。
“也好。”栗荆嘟囔着,“喜欢尉婪是没有结果的。”
每一个人都这么跟她说。
裴却怀,贺守,宋存赫。
好像尉婪就是一个无药可救的人。
到底是无药可救,还是他早就放弃了他自己。
楚鸢抿唇,转移话题说,“我用你的身份去社工库看一下哦。”
栗荆差点跳起来,“你又披我的马甲!”
“主要是我这小马甲也没人认识啊。”
楚鸢在栗荆看不见的地方吐了吐舌头,入侵的动作无比快,栗荆当时就说过,给楚鸢一点时间,她肯定会成为比他还恐怖的存在,上一个能被他用这种话评论的人是尉婪。
然而尉婪从来不喜欢登顶,他就喜欢区居第二,然后去扮猪吃第一名的那个老虎。心态极其恶劣。
相比起他的阴险,楚鸢倒是潇洒和亮堂了许多,她将尉婪的资料统统拉下来,猛地发现两年前尉婪回国的那一天,就是她和季遇臣发生关系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也是无意识地和季遇臣滚到了床单上,第二天醒来两个人都是懵逼的,还记得因为这个,季遇臣恶心了她好久,后来有了孩子,楚鸢还以为能够靠着孩子挽回男人的心……
“我和季遇臣曾经有过一次关系,但是那次关系我没有印象了,醒来就是睡在一起的。”楚鸢咽了咽口水,“会不会是尉婪的手笔?当天晚上我在酒局第一次看见他,也是他阔别十多年第一次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