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间深深凝敛,似是不知该如何作答。良久,才狠狠瞪了瞪她,沉声道:“若你承认自己是猪,那便是罢。”
话落,也不容若若多言,便冷冷拂袖往前走。
他衣摆微扬,拂了拂若若的脸。
若若的笑容顿时停在面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自心底悄然蔓延。诚然,被只有十岁的谢淮取笑着实是件不悦的事。
思及此处,若若忽然深吸一口气,飞快奔到谢淮身前,皱起小脸朝谢淮嚷嚷:“嗬嗬嗬。”
谢淮眉间浮起三分错愕,三分恍惚。
这家伙……竟然厚颜无耻地学起小猪来。
若若见他怔住,得意嚷道:“哼,是猪就是猪,谁怕谁啦。如今吃亏的是你,日后你可得承认,我是你心里是最美的!”
谢淮:“……”
他眉间紧皱,蓦地侧开脸,语气低敛:“你是蠢猪吗。”
若若:“不是,我是你见过最美的人。”
谢淮:“……蠢猪。”
“不——是——我是你见过——”
“你们两人,在这里吵什么呢。”
二人闻声,停止争吵,回眸望去,见是安罗涟携着碧枝缓缓走来,眉眼带笑地打趣他们。
若若最先回了神,仰首笑道:“娘亲,你怎么来了?”
安罗涟俯身摸了摸她的发,揶揄道:“小蠢猪,明日是你的生辰,我才来接你回家呀。”
若若:“……娘亲,你也学表哥取笑我。”
谢淮闻言,冷哼一声,朝安罗涟行了个礼。
安罗涟笑意吟吟,携着他二人朝马车走去。一路上谢淮都默不作声,只无言跟在她们身后。
见此,安罗涟悄悄与若若耳语道:“明日是你生辰,你的表哥可有赠你什么礼?”
若若先是摇了摇头,然思绪又一顿,恍惚之间,垂眸望向怀中抱着的画卷。
“……”
难道说这是……生辰礼。
说来,昨日谢淮反常般地纵容,为她提笔作画,是因为她的生辰要到了?
若若回首,望向谢淮。
察觉她的视线,谢淮敛眸睨来,目色深沉。
……
暮色渐深,鹿鸣书院点上竹灯一盏,借来半缕幽光。檀香木案置于堂中,一人执起微凉的茶盏,从容斟了一杯。
慕远之俯身朝他行了一礼,道:“王爷,您旧疾未愈,不宜在夜中饮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