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失言。”他朝二人笑了笑,道:“皇叔还有政事要处理,便不与你们多聊了。”
安王世子淡淡行礼:“恭送皇叔。”
趁着这一空隙,若若抱着猫,蹭蹭蹭往后退,见安王世子并无动作,拔腿就跑。
安王世子侧目,凝望她远去的背影,目色幽幽。
若若一路狂奔回朝华阁,待瞧见立在廊下的谢淮时,才安心下来,放缓了脚步,回到谢淮身侧。
谢淮凝眸,问道:“为何去了这么久?”
若若一时语塞。
这几年来,或许是因为她的缘故,谢淮与安王世子素来不对付,若是告诉谢淮方才一事,恐怕他们又会起争执。
安王世子到底是皇亲国戚,谢淮与他起争执,难免吃亏。
若若想了想,心虚笑道:“没什么,只是猫跑太快了,我追不上。”
谢淮面无表情道:“……哦。”
话落,却并未多言,拂袖走了。
“表哥……”
若若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浮起几分惆怅。“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不然谢淮方才……为何不开心呢?本来是想让谢淮出来玩的,如今适得其反,又要如何哄他开心呢。
花树如雾,山风卷动,几缕芳菲携着幽香袅袅拂下。若若立在长廊下,仰首望着三月的春花。
“啊,桃花。”
夜幕降临,桃花宴繁华初始。
宣铧帝于殿中宴请世家贵族,宴席罗列,诸世家亲眷一一入座。
但见华灯熠熠,丽姬婀娜,随着簌簌如雨的桃花轻盈舞动。丝竹声悠扬,王公贵族们举杯对饮,共赏良景。
其中一众小辈,如四皇子五皇子等亦在。
阮连臣问侍从:“小姐呢?”
侍从恭敬道:“折月说小姐白日累着了,在房舍里歇息。”
“……”阮连臣扶额深深一叹:“难道谢淮也累着了吗。”
谢淮正独自倚坐在幽暗的窗边。
庭中月色如水,皇宴的乐声不绝如缕,隐隐约约地传来这空庭之中,更衬得此处寂静冷清。
谢淮倚窗远眺,心神恍惚。他思绪万千,想起很多事情。
譬如安国侯对他的诸多戒备,又如五皇子待小表妹的无言之情。还有那安王世子,他早就想除去,但凭借如今的羽翼,是万万不能。
晋安的人太多了,多到令他厌烦。
谢淮长指微拢,想摸一摸玉佩,却摸了个空荡荡。
他顿了顿,方才想起那玉佩早在几年前便送给小表妹了。其实小表妹不知,那玉佩……是他娘留给他的唯一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