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白只是贴着,两人的唇瓣在鼻息间变得湿润,似在代替眼睛哭泣。
吻是陈广白柔软的爱,吻是心在告白。
他缱绻地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略失真的脸,唇瓣微微翕动,话语几不可闻:我等你,佳佳。
陈葭突觉一阵激烈的心跳,以为是他的,细听才发觉是自己的。
两人唇瓣分开时,如同撕裂般带出一股痛意,陈葭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陈广白很快就离开了,陈葭坐在一片寂静中,恍惚刚刚是一场梦。
大好的阳光已经溜走大半,只最靠窗的那一爿依旧得以阳光的垂怜。一件件洗净的衣物像一个个承载泪水的泽渌口袋,它们等待着被温暖擦拭掉眼泪,等待着夜幕降临被人轻轻收下再轻轻安放,泪水也变得幸福。
但陈葭装满眼泪的口袋,再没有人会帮她擦试与安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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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葭偶尔会出神地想,某一天自己会不会毫无痛苦地死掉,不是什么凶案,就是希望突然消失,一点痕迹也不留下。
以前她认为她是一本父母拼命夹紧在腋下从不翻开的书籍,现在她好像能理解父母了,因为她的内容根本没有什么新意。
她没有陈广白的才华,没有父母的精干,没有刘俊之的明媚,没有程曦的勇敢,没有杨写意的美丽,她什么也没有,她的活是苟活。
她只会埋怨不公,连捍卫自己的勇气也没有,更别说与陈广白在一起的决然了。
她成了自己生命的麻木看客。
陈广白提早去北京了。
陈葭准备着和俞霭去滑雪。
出发前一晚,俞霭问她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陈葭跟他汇报了下情况,俞霭细听着,默默查漏补缺。道晚安的时候俞霭再次确认:明早八点我来接你。
陈葭说好。
第二天俞霭早早等在她家小区门口,在八点还差五分钟的时候给陈葭发消息:起来了吗?
陈葭拖着小行李箱,口袋震动,她没拿出来,快跑两步就看见了俞霭的车子。
她冲他摇手,俞霭在倒车镜看到了他,笑意顿时在脸上弥漫开来。他下车把她的行李箱放入后备箱,给她开了车门。
陈葭弯腰进去,顺手把大衣脱下来搁在腿上。
俞霭边启动边问她:吃早饭了吗?
吃了,你呢?陈葭侧头答。
还没,再陪我去吃点?
好啊。
俞霭找了一家早茶店,他吃早餐的时候陈葭在一旁逗店里的小狗,很可爱的田园犬,尾巴短短的,摇得像拨浪鼓。
俞霭时不时瞥她一眼,见她眉眼弯弯,笑靥灿烂,十分喜欢小狗的样子。他问:你很喜欢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