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姜语迟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纪氏的近况,虽然纪氏官方前日才发通告表示市面上的传言都是无稽之谈,但并不能阻止“资金链断裂”“巨额订单无法交付”“纪家除了纪总纪思嫣其余纪家人都逃到国外避难”的传言愈演愈烈。
姜语迟息屏,揉了揉眉心,她不由问自己,来见纪思嫣是为了什么呢?
她想到和江稚熠在幼儿园礼堂猝不及防的重逢时,他是如何满腹委屈的控诉郁结是如何联手纪思嫣硬是人造了一个“白月光”的脏水泼到了他身上。
当时她怎么做的来着的?
哦,她很是慈悲的赏了江稚熠一巴掌。
她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认识的郁结不会做这种事,但很快心里又好像涌出另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江稚熠不会说谎。
他生来就没有对她说谎的天赋。
当年第二次订婚宴他不告而别,姜语迟有段时间很卑微的希望江稚熠可以编个理由来骗自己,她是愿意信的。
可时至今日,江稚熠依旧没学会说谎,好在她也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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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语迟进入包间时纪思嫣立刻起身相迎,纪思嫣把自己收拾得很体面,一丝不苟的短发,裁剪得当的西装,单从外表看根本无法想象眼前的女人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
虽然这两位女士对彼此的名字早已耳熟能详,但这确实是她们的初次会面。
在这场谈判中,姜语迟占据着主动权,她并没有打算先开口,而是从容地端起面前的杯子,慢慢地啜饮着。
纪思嫣作为在家族内斗中击败了三个哥哥而成功上位的狠角色,她也没有急于搬出郁结这位大佛来施压,而是将话题引向了江稚熠。
“如果我说,其实从七年前到现在我其实一次都没见过江稚熠你信吗?”
这话实在离谱,姜语迟的手一顿,片刻后又觉得这一切也并不无可能,她不作答,挑眉示意纪思嫣继续说下去。
“我感到很抱歉,用这种手段离间了你和他的感情,我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但纪氏是纪家先祖百年来的心血。”
姜语迟定定的看向她,半晌主动提起了郁结:“他怎么承诺你的?”
在纪思嫣即将要开口时,姜语迟又沉声补充道:“说实话。”
纪思嫣无奈一笑耸了耸肩认命的说到:“好吧,他确实没说过如果江稚熠将来对我出手郁氏一定会出手相救,我不该说谎。”
“他看上去给足了你安全感让你笃信他不会给其他女人这种类似‘保护’的承诺,你是对的,他当时说的是有他活着一日,江稚熠就没有扑腾的空间。”
这话如今听来属实有些地狱了。
姜语迟放下茶杯施施然起身,抛下一句“我会尝试说服江稚熠的”就离开包厢,留纪思嫣一个人就着这句轻飘飘的话食不知味。
她直奔馥蕾酒店的个人休息室,等服务员送一份餐到这来后,就一边吃饭,一边拨通了“布鲁托”的电话。
电话那头几乎是秒接,但姜语迟想象中的被冷落的狗狗再次见到主人时热情的扑倒不同,江稚熠接起电话后先是沉默了片刻,而后声音冷然的问到:“纪思嫣去找你了?”
不等姜语迟回答,装高冷不到三秒钟的江稚熠就已经原形毕露,悲愤交加的声音似狂风骤雨般的袭来——
“你要动用郁氏去帮她吗?”
“姜姜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真的不能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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