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阳by荒靥简介:“我叫楚阳,阳光的阳。”“我叫楚郁,阴郁……”“是郁郁葱葱的郁。”“我叫楚阳,阳光的阳。”“我叫楚郁,阴郁……”“是郁郁葱葱的郁。”叫楚阳的小男孩抢在他之前嚷道。“阿姨,身体好点了吗?恭喜了。”楚阳拆开带来的花束,把花插进细高的水晶花瓶里放在赵媛的床头。花很素雅,白色的,形如喇叭。洁白的被单和素白的花显得相得益彰,女人的表情从楚阳进入病房起就极度不自然,瞳仁微缩,唇瓣略有颤抖。“阿姨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看来还需要多休息。”楚阳淡淡一笑,表现出应有的关心,“阿郁,这么久不见我,都不想哥哥?”楚阳转头看向女人身边的青年,表情变得柔和,笑像暖阳。楚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自从楚阳出国留学算起来他们也有七年没见了,再加之……“哥哥很想你啊!”楚阳绕过病床走到楚郁身边,不顾楚郁的诧异,直接揽过他的肩头,“我给你带了礼物,阿郁很想要那两个镜头吧。我亲自去买的,排了好久的队。”楚郁挣脱楚阳的手,有些生疏道:“谢谢。”“说什么谢,我们可是亲兄弟。”楚阳不知是有心或是无意得提高了亲兄弟三个字音量并且扫了女人一眼,女人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了,轻抿嘴唇。虽说女人神情如此也掩不住她容颜的清丽,看起来不过三十许的佳人,独独发鬓散落的几丝银色显得突兀。“爸还在公司等我,让我来医院看望过阿姨后就去找他,那我先走了,晚上回家以后我们再好好叙叙。”全然看不出来带有掩饰,热情得真切,楚郁纳纳得点点头:“恩。”楚阳向赵媛告别,出门后轻轻得带上了门,脚步声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楚郁看不出来楚阳别有用意,无论是七年前的楚阳,七年里的楚阳还是今天真真切切出现在他面前的楚阳。所有的楚阳都和他从母亲口中听到的楚阳相差甚远,他开始怀疑,甚至感到愧疚……砰————细高的水晶花瓶被女人一下扇到地上,碎了一地:“扔掉!快扔掉!我不想看见这花!”“您这是……”赵媛此举让楚郁一惊,全然不知原因。“扔掉!我说扔掉!听不懂人话吗?”女人半坐起,歇斯底里得吼道,紧接着剧烈得咳嗽,就像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样。“是,母亲。”从小楚郁没有喊过赵媛一次妈妈,有一种莫名的疏离感横在两人中间,女人可以说是对他不闻不问,不说带着慈爱笑容的嘉奖就连严厉的批评和絮絮叨叨的嘱咐都没有。“我这就去扔,医生说情绪不稳对胎儿不好……”“知道了,你快去。”听到胎儿两字,赵媛冷硬的态度软化了许多,右手隔着被子贴上自己的小腹,嘴角荡开一个笑容。楚郁才出门,她的表情转而又变得狰狞,启口以极小的声音自言自语:“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无用,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是你让他来报复我的?”说完还不削得嗤笑一声。楚郁再次进门的时候,赵媛又变回了平日里端庄的模样,然后以往日里那种不冷不热的语气让楚郁先回去。赵媛今年四十五岁了,算得上是高龄产妇,为保其腹中胎儿,楚义泓把她安置在这家设施最好的私人医院。老来得子,自然欢喜,且必上心。赵媛肚子日渐隆起,楚阳每次来看望她都会带上一束六七朵那样的白花。人前她依旧端庄,人后对这几支素白的花避之如蛇蝎,总会在楚阳离开后立刻让人扔掉。-楚阳回国半年,楚氏有一个重要的合同需要公司负责人亲自去一趟洛杉矶。赵媛预产期临近,楚义泓走不开。在早晨餐桌上,楚义泓开口希望楚阳代他去。破天荒得,楚郁在早餐快结束的时候,说他也想去。“让阿郁和我一起去吧,顺路带他玩。”赵媛让楚郁多参与一点公司的事,他只能顺从。早就准备好的,类似于‘以后可以帮着大哥一切管理公司’之类的说辞没有说出口,这些本就不是他的想法,没有说出口反而松了一口气。洽谈合同用不了太多的时间,除了合同上的一些小细节上别的大方向早就以视频会议的方式达成了共识,一个上午就结束,回国的机票定在两周后。楚郁很少出国,吃不习惯带血的牛排,楚阳特地找了一家中式餐厅。洛杉矶厨师烹饪的中餐很特别,说不上难吃但绝不地道,特地点了楚郁喜欢的菜。楚郁开始变得少言寡语,自从在机场楚阳牵起了他的手,替他背了装单反的相机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