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在森的身上,泣不成声。如果我有一层楼,却失去他,那层楼又有什么用呢?
「别哭!」他替我抹眼泪,「你明天去问问业主,要多少钱才肯卖。」
「你是不是想把这层楼当做分手的礼物?」我问他。
森莞尔:「世上哪有这么阔绰的男人,分手还送一层楼?你真是不了解男人。」
「有一天,你不爱我了,便会收回这一层楼。对不对?」
「我不会不爱你,也不会收回这层楼。你为什么要怀疑我?连你都不相信我?」
「不,我相信你。」我抱着森。他大概不明白,他突然送一份厚礼给我,是会令我胡思乱想的。
徐玉的想法刚刚跟我相反,她说:「他肯买一层楼给你,就是打算跟你天长地久。」
我向业主打听,他开价二百六十万。因为是旧楼的缘故,银行只肯做六成按揭。
「不用做按揭,一次过付款好了。」森说。
「你不怕我得到这层楼之后不要你吗?」我没想到他那样信任我。
「我从来没有怀疑你。」
「屋契用我们两个人的名字登记好吗?」
「不要,不要用我的名字。」
「为什么?」我问他。
「用你一个人的名字登记就好了。如果加入我的名字,将来我有什么事,你便会失去一半业权。」
「如果你有什么事,我要这层楼也没有用。」
「不要这样傻,你应该保障自己。万一我跟她离婚或我有什么不测,我的东西她都可以拿走一半或全部。」
这是森第一次提到离婚。
「你会离婚吗?」
「离婚我便一无所有。」他苦笑。
「如果钱能解决问题,为什么不用钱?」
「这个世界,除了钱,还有道义,她还能找到什么男人?」
男人总是自以为是,他们不肯离婚还以为自己很高尚,他们以为那个女人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却不明白,男人不爱一个女人,却迟迟不肯放手,只是在剥夺她找到一个更爱她的男人的机会。
「你以为我可以找到好男人吗?」我问他。
「你可以的,你长得这么漂亮,很多男人都想追求你。」他抱着我的脸说。
我常常以为缺乏安全感的是我,原来森比我缺乏安全感,他在工作上运筹帷幄,信心十足,却害怕一个女人会离他而去。我看着森远去的背影,一个拥有这么坚强的背影的男人,竟然害怕失去我。
「森!」
他回头问我:「什么事?」
我强忍着泪水说:「我不会走的。」
「到三十岁也不会走?」他笑着问我。
我摇头。
徐玉来内衣店,送了一套床单和枕袋给我做入伙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