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安却是捏了一下陆姩的手指:“上次时间太赶,我们来得及说,我们结婚了。”
就算彭安不回答,陈展星也已经知道答案。哪怕是做戏,彭安有其他手段,不会套进婚姻的壳。
这俩是真的成了。
陈展星等待的彭安陆姩结局,和他想像的不一样,但又没有不一样。
他在小阳台抽烟。鸭舌帽的帽檐都快要盖到他的鼻尖了。
烟灰攒着攒着,停在烟上舍不得落下。
他听到有人来,弹了弹烟灰:“什么时候的事?”
“结婚证是前几天才领的。”彭安靠在门边,“当然,你早回来也没用。我说过,你没资格。”
陈展星敛起笑意,面上有和彭安一样的冷漠:“彭安,你知道,我还是记挂陆小姐的。”
“你也知道。你和他的结局只能死一个。”
对,陈展星知道。他说他去东五山赎罪,可在陆姩的心中,他罪无可赦。她所说的“扯平”,是她在时局里的选择,不是她原谅了他。
陈展星的心口留下了一个子弹伤疤,陆姩凿下的。
温柔的陆姩,陈展星看不上。他欣赏她杀人不眨眼的狠劲。可她心狠手辣,又怎么会放过他。
陈展星丢掉了烟,突然一个手肘顶向彭安,压住彭安的咽喉。
彭安仰了仰头,喉间传来有暴戾的力,但他脸色不变。
“彭安。如果我杀了你。”陈展星突然转头。
陆姩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手上的枪指着他:“陈展星,是我的子弹更快,还是你的那一只手更快?”
陈展星笑容回来了,他松开手:“陆小姐,你不知道你这样子有多迷人。”
彭安咳了四五下:“她现在是彭太太。”
陆姩高高地举着枪:“彭安,你没事吧?”
“放心,他不会杀我。”彭安的声音有点低,喉咙的力仿佛还没散去。
陈展星一手插进裤袋,歪歪肩膀,又是吊儿郎当:“是啊,我舍不得。”他喜欢冷静强大的人。
戏院的那天,陆姩惊慌哭泣。如果时光再一次倒流,陈展星回到那时,或许还是觉得这个女人无无趣。
彭安不近人情。但他有他自己的黑白是非。如果去戏院的那一天,彭安在场,陆姩的命运完全不一样。
纪上章不会死。至少不会当着彭安的面惨死。
陈展星又掏了一支烟,在小阳台吞云吐雾。他来去自如。
陆姩不知道陈展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关心。
只听彭安说,明天要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