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自己洗脱嫌疑无望之后,老人又惴惴不安地打听道:“长官,那你要把我们关多久……”“这话说的,好像是我故意要为难你们似的。”姜岂言这句话立刻让对方哑口无言,他双手交叠,撑着下颌,和颜悦色地告诉他,“关不关,关多久,都是按照条例来的,又不是我说了算的。”他一席话说的正义凛然,找不出一点可指摘的点,那两人自然只能赔笑:“您说的是……”“所以,依照规定,我们开始走流程吧。”他随手点了个人,“拿出纸笔,做个笔录。”“是!”那名下属急忙应了,很快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老一少蜷缩着坐在他对面,大气都不敢出,姜岂言轻敲着桌面:“姓名。”没想到这么个简单的提问就让那两位失了镇定,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姜岂言挑起半侧眉尾:“怎么着,一开始就不肯配合啊?”老人怯怯地瞅了他一眼,低声道:“我叫、叫陈来福,她叫……翠翠。”“哦——”姜岂言的尾音拖得老长,他侧首询问身后的一名属下,“说起来,你们觉不觉得这两个名字有点耳熟?”老人和孕妇俱是一怔,随后就听到被问到的那名纠察队员笑着答道:“说起来,我倒是在长乐街见过一家陈福来餐馆,还有一家翠翠裁缝店。那家餐馆,你还带着兄弟们光顾过呢。”姜岂言频频颌首:“啊,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是去过吃了几次饭。”等他回过头的时候,对面那两个人已经是汗如雨下的状态了。他笑容不变,声音却是一点点森冷起来:“把我当傻瓜,糊弄我是吧?”“不、不是这样的,我们绝对没有这个胆子!”孕妇惊惶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十指不自觉地抓着桌沿,“我们只是、只是……”“没有名字?”他轻描淡写地接下了她的话,这让两个人又是一番大惊失色。老人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姜岂言淡淡一笑,站了起来,踱步至他身后,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那老头如同被钉在了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我不仅知道你们没有名字,还知道一些别的秘密。”姜岂言慢条斯理地说这话,同时拉开了老人的衣领,露出他瘦骨嶙峋的后颈,上头刻着的一串数字让他满意地笑了起来。9903很显然,这是个编号。“你是一九九九年风险小桃刚送走一位取了药的病人,外头寒风呼啸,路面积雪深厚,她想了想,拿了把扫帚准备把诊所周边的积雪清理一下,刚扫了没几下,忽然听到个熟悉的声音。“诶,怎么站在门口?”她讶异地回头,钟云从微笑着站在几米外,正朝她招手。“哥哥!”她惊喜地跑过去,结果脚下不小心被积雪绊了一下,差点摔了,钟云从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小心点啊!”小桃仰起头,正要笑着说些什么,倏地听到另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算扫雪吗?”她一怔,这才发现苏闲也在,不过他今天没有穿制服,而是一身黑色大衣,身形挺拔地站在那里。她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苏长官好……换了身衣服,一下子都没认出来呢。”“因为,那身制服在这里,格外的不受欢迎啊。”苏闲自嘲一笑,他一语双关,小桃自然不会听不出来,她一时赧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没想到苏闲抬起一只手,登时一阵风凛冽地卷过,再回头的时候,发现诊所门前那片积雪已经被吹得干干净净的了。“这一手可真帅啊!”钟云从朝着他竖起大拇指,由衷地夸道,苏闲没理会他,而是看着女孩:“下次这种活,直接让张既白自己来,他这一手,使的可比我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