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白郁依孤单、蹒跚的背影,倒也解气,张娇娇欣赏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吱声:“白姐姐,你走得好快呀,害我追得满头大汗。”本来想扮演黄鼠狼给鸡拜年,结果一出声就泄了底,只要眼睛正常的人都看得出白郁依脚有问题,还能快到哪去。
白郁依正想着心思,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的身形一震,她很快反应过来是张娇娇在对她说话,可是,她不敢回头,她不确定钟贝琛是不是也在,害怕面对那张脸,更怕看到不久前那让她难堪的一幕,哪有这样的,她都走了还赶上来侮辱、刺激她!她干脆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张娇娇对着白郁依的后背翻了个白眼,马上又调节好心情:“白姐姐,等等我,我是娇娇啊。”
白郁依近乎无语,这人怎么还来劲了,不把她打压彻底不肯罢休啊!看来是躲不过去了,无奈地缓缓回头,看到只有张娇娇一个人站在路边,心里放松了不少,挤出一个笑容:“娇娇,有事吗?”尽量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尊严还是要的。
“白姐姐,我看到你什么都没带,专门收拾了你的东西,赶紧给你送来。”张娇娇看着白郁依,笑得一脸无害又真诚无比。
白郁依愣愣地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就是在钟贝琛面前俯首帖耳,主动献吻的那个女人,她觉得抢了她的男人回头还可以跟她交心么?就算她不被反感又如何,她难道不知道,这年头流行防火防盗防闺蜜?但是,起码别人表面功夫做得好,对她摆脸色就显得没气度了,于是,带着感激的语气:“谢谢你,可是不用了,里面的东西都不是我自己带来的。”
张娇娇估摸着白郁依的语气,将她的话理解为生怕她不知道那些东西是钟贝琛买给她的,她也正想提醒她:“别呀,白姐姐,钟少让扔,我是冒着被他骂的危险偷偷收拾了拿出来的,又走了这么远给你送来,你如果不要,岂不是枉费了我一番好心。”
白郁依的眼神一暗,带着轻微审视的目光从张娇娇脸上掠过。她说冒着被钟贝琛骂的危险?什么意思?他竟然如此翻脸无情:“他这么见不得我用过的东西?”才让她走了连带她的东西也不想看到,立马扫地出门?他有这么讨厌她?
张娇娇作为难状:“都怪我多嘴,白姐姐别问了,就当没听到。看在我一番心意的份上,你赶紧拿着东西走吧,万一钟少出来看到,会骂我的。”
白郁依的脸色慢慢下沉:“你不说清楚,我怎么都不会要,说吧,没关系的。”
张娇娇故意带上欲言又止的表情:“白姐姐,其实是这样的:钟少一回去就让姑姑把你的物品清理出来全部扔掉,说以后不想看到与你有关的任何东西。我看这些东西扔了怪可惜的,又想到你家里好像也不是很有钱,现在你又失业了,没经济来源不是,这些东西都是好的,你拿去可以节省一笔开支。想到这些我就偷偷跟我姑姑说交给我,然后就赶紧给你送来了。”
白郁依看张娇娇说得真诚,开始有几分信了,除了感念张娇娇的心意,更多的是对钟贝琛态度的心痛,他怎么可以转变得这么快,头一天还对你极尽暧昧,隔天就恨不得将你从这个世界清除,连根拔起那种!
她突然怀疑起了凌茵希说得那些话,钟贝琛真的为了做了那么多吗?可她一直觉得他人很好,不会骗她的。她也想不出凌茵希有什么必要骗她。那么,就是钟贝琛变心了。原来,一个人要变心可以这么快,只在一夕之间。就因为他的善变,让她的知恩图报成了一桩笑话。
只是,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早不变晚不变,就在她也动了心的时候。他是不是故意的,要让她将他之前所受的伤害都体会一便?这算是自作自受吧,谁叫她之前那么愚钝。她不怪他,真的不怪,只能说自己高攀不起。
她接受不了的是,他竟然当着她的面跟另外的女人亲热,实在太过分了。
张娇娇见白郁依好一会没说话,估计是被她凌撰的那番话伤到了,得再往伤口上撒把盐效果才好:“白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白郁依回过神,掩饰着自己的失态:“什么?”
张娇娇小心翼翼地:“你不会怪我跟你抢钟少吧?你当时也看到了,不是我主动的,是钟少叫我,我不敢不过去。”很委屈很无辜的语气,也不知道钟贝琛听到了会有多精彩的。
白郁依的脚步顿在那,脸上飘过一抹讽刺,真没看出她当时有多被动,钟贝琛只是叫她取悦她,她立即就“无师自通”,像模像样地吻上了,她该不会说这是他们之间早已形成的默契吧?她扯了扯嘴角,淡淡地:“他又不是我怕什么人,你们做什么与我无关,不用跟我解释。”
虽然白郁依反应不大,但张娇娇仍旧相信已经刺激了她:“我本来来之前还惴惴不安,怕白姐姐记恨,现在看到白姐姐这么大度,也放心了。那这些东西?”说着指了指手上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