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怀孕了比较嗜睡,白郁依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她根本就不知道钟贝琛何时离开的。
她心里顿时空落落地,急急地房间里寻找钟贝琛的衣帽鞋袜一类,如果那些还在,就可以当成他只是出了卧室,还没走。可是,什么都没看到。
她着急地下床,开门走到阳台上,刚好看到大门外远远的地方,其他部分都被遮住了,就剩一辆车的尾部,但并不影响她一眼就认出那就是钟贝琛的车,但就连那个尾部也转瞬就消失了,她的心突然难受地抽搐了几下,就好像,他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一般。
她呆呆地站了好一阵才收回目光,感觉脸上湿湿黏黏的,伸手摸了一把,才发现自己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决堤而出。她吸了吸鼻子,伸手轻轻地抚上肚子,在心里说了一句:“贝琛,我和宝宝在家里等你,我会把这里照看得好好的,连同韵彩,你一定要快点回来。”
想到韵彩,她又打起了点精神,该去看看她好了没有。
对于韵彩,自从知道她是蓝秋吟的孩子后,她心里还是有些隔膜的,她隐隐有些担心,如果钟韵彩知道了自己的母亲还在,会不会站到她的对立面,甚至哪天听信蓝秋吟的挑唆来破坏她和钟贝琛的感情。
可是,她不能罔顾钟贝琛的托付,两人是父女关系已经是既成事实,想要跟钟贝琛走下去,就必须接受钟韵彩,好在,有了之前的感情基础,只有祈祷蓝秋吟永远都别在钟韵彩面前出现。
白郁依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钟韵彩的门口,正要推门,却看到钟韵彩开门走出来:“白老师,你是来叫我起床吗?小叔上班去了没有?”
白郁依眼圈一红,声音低沉地:“你小叔要出几天差,不过很快就会回来了,我会在家陪着你的。你还有没有发烧?”说着,伸手摸了摸钟韵彩的额头:“还好,不烫了。”
钟韵彩隐隐有些失望:“小叔出门都不告诉我。坏叔叔,他回来我不理他了。”
白郁依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但此时只想哄好钟韵彩,便说:“韵彩,别生气了,今天是周末,我们去找林姐姐玩好不好?”其实是她也觉得钟贝琛不在家呆在这想着难受,不如去找林妙梧解解闷。
钟韵彩的脸色一下就阴转晴了:“好啊好啊,快给林姐姐打电话。”
白郁依从手机里翻出林妙梧的号码,播了好久才有人接,电话里,林妙梧的声音里似乎有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依依,什么事?”
“没什么,准备带韵彩过去找你玩,你在家吗?”白郁依寻思着问道。
林妙梧似迟疑了一下:“那个,我没在家,现在在车上,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我到时打你电话吧?”
“你坐车去哪里呀?”白郁依不解,如果逛街,她们可以一起啊。
林妙梧似显得有点为难,停顿了一下:“我以后告诉你好不好?”说话时,林妙梧看了一眼开车的凌茵希,怕他觉得她宣扬,所以没告诉白郁依,昨天跟凌茵希交谈的结果,就是凌茵希表示要对她负责,而此时,两人正在去凌茵希的家,另外一个市的路上,带她去见见家长。
“好吧。”白郁依理解地回了一句:“旅途愉快!”她没想到,这句话成了她们的告别语,从此天各一方。
日子安静地过了两天,这两天里,白郁依哪也没去,成天陪着钟韵彩,计算着日子,每多一天,就离钟贝琛回来的日子临近一天了。
钟贝琛自离开后,就音讯全无,白郁依常常看着手机出神,始终没有等到他的电话,却又怕主动打电话去打扰他做事,所以只能在心里煎熬着。
而今天,就在她神游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心头一阵狂喜:他终于打电话回来了?他还是牵挂着她的吧?
分开的日子,虽然还没有多长,却当真是体会了一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她越发明白了自己对钟贝琛的感情有多深,有多么舍不得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