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信,可以把项链拿去给珠宝鉴定商看一下,到时就知道是我在骗你还是他在骗你。他骗了你可不止一次,不止是项链,还有我们的关系,他之前不是一直跟你否认我吗,结果呢?”蓝秋吟适时地又给白郁依补上一刀。
白郁依想让蓝秋吟不要那么嚣张,可是,她有嚣张的资本,不是吗?蓝秋吟说得那么有理有据,她一句反驳的话都讲不出来。
“还有,你知道他这几天去干什么了吗?他是不是跟你说出差?我告诉你,他又骗你了,他不是出差,是按照老爷子的要求,到海外准备订婚去了,那个女人也是你的老相识,曾经害你差点被冤枉在酒店投毒那个,夏诗诗,你还记得吗?”蓝秋吟越说越来劲。
白郁依越来越无言以对,只是在桌面下捏紧了拳头,指卡抠进了肉里都没有察觉。她真的不愿相信钟贝琛会是去订婚,对象还是那个害过她的可恨女人,但是,蓝秋吟的样子,真不像信口开河。
“你不信是不是,给你看看别人从海外传来的照片。”蓝秋吟觉得一个人自说自话也没劲,掏出手机,点开相册,然后搁到白郁依面前:“你不会连看照片的勇气都没有了吧?”
照片的画面只晃了一下眼就暗淡下去,看不到了,但白郁依还是准确地捕捉到了上面的人,她松开拳头,伸手的动作就像慢镜头那般,持续了好久,才勉强抓起手机,此刻,她眼中看到的已经不是手机,而是一枚不定时炸弹。但她还是咬咬嘴唇,用颤抖的手点亮手机屏幕,一张张看下去。
画面换了不少背景,有外面的,也有室内的,主角却不变地只有两个人,钟贝琛,还有,夏诗诗,那个害了她两次的坏女人!两人看起来是那样亲密。
白郁依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这是真的吗?他临走还叮嘱她等他回来解释,甚至破天荒地说爱她,然后呢,她就等到这样一个结果?她说不清自己的心此刻是什么感觉,好像已经痛到麻木了,剩下的除了讽刺还是讽刺。
白郁依好不容易才想起一点,嘲讽地看向蓝秋吟:“他就算订婚也是跟其他人,你高兴什么劲,你又对我示哪门子的威!”她脑中突然就冒出一句话:同室操戈,相煎何急。虽然意思不是那么贴切,但大体是符合的。
想着,她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蓝秋吟,真看不出来你是这么伟大的一个女人,你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订婚,你还乐颠颠地在这替他善后,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钟贝琛没娶你真是他的损失!”说着,她将手机重重地搁到桌面上,这个女人也太贱了,完全刷新了她对贱女人的认识。
蓝秋吟似没想到白郁依的脑袋这么灵光,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一点,对她毫不含糊地反击,而且对她造成了一定的刺激,但她很快就想通了,在她眼里,白郁依只是垂死挣扎而已,濒死的对手,跟她计较什么。
所以,蓝秋吟很快有换上了不以为意的表情,俨然,她早已强大到百毒不侵:“订婚算什么,他们只是为了利益结合而已,我有的却是他的爱,我眼看着另外一个女人沦为婚姻的牺牲品,我能不开心吗。”
白郁依扯了扯嘴角,为什么“爱”字从这个女人嘴里吐出来,她觉得那么好笑。
不过,蓝秋吟的心态相当良好,丝毫没受她的干扰:“你不信?”
白郁依无奈地耸耸肩:“他爱你的方式就是让你母女分离,给你的女人找个后妈?他娶了你我就信。”
“白郁依,你要执着于名分,我只能说你鼠目寸光。”蓝秋吟轻蔑地看着白郁依:“凭着普通的身份和背景,想嫁入他们这种家庭,你觉得可能吗?
当初我已经怀孕了,可因为我的家庭条件跟他家相差悬殊,老爷子不同意,把我赶了出来,在我生了女儿后,又把她夺走,还不让我们相认,他不敢不听老爷子的话,就只好舍弃我。但他还是爱我的,现在我整容了,他马上就悄悄地跟我复合了,并且送我这条项链表明我在他心里的地位。
他答应过我,老爷子让他娶那个女人,他也只能照办,但他娶回家了也只会将她晾到一边,就像前些天对你那样。”
她讲述往事的表情那样淡定自若,面上没有丝毫波澜,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但说到别的女人遭受钟贝琛的冷遇时,她脸上的表情别提多洋洋自得。
白郁依明显听出她在避重就轻,因为从两边听到的版本根本不一样,凌茵希说的蓝秋吟是一个背叛者,而蓝秋吟却把自己讲成了一个完全的受害者。现在已经辨不清了。
只是白郁依总结出了共同的一点:钟贝琛是畏惧老爷子不假,就像之前对老爷子妥协,制造假象逼她离开一样。那种家庭她高攀不起也是真的。由此看来,蓝秋吟的话不见得都是水分,似乎还有几分道理。
但是,蓝秋吟趾高气扬的样子实在让她反感,所以忍不住要杀杀她的锐气:“被抛弃了一次还能那么有把握,你的心态真好。”
蓝秋吟被说中痛处,脸色一僵:“就算我哪天又被抛弃又如何,至少比你强,他从来都没对你动过真心,他好歹让我生下了孩子,你呢,他允许你怀孕了吗?爱与不爱的差别,就是这么大。”
白郁依的脸白了白,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钟贝琛有避孕,这事就他俩知道啊。难道他会告诉她?如果是这样,那确实很能说明蓝秋吟在他心中的分量。